这一回,符睿说的倒是很有道理,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梁成应该操心的事。
襄阳城丢与不丢,这个仗该如何打,从来都是符睿说了算,责任也应该他来担负。
这个时候跳出来,难道,梁成想帮符睿接锅吗?
慕容垂,他还活着吗
突然之间,梁成的脑袋就清明了,顿时不在出兵与否的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符大将军英明睿智,吾等自是不及,不过,趁着北府兵远道而来,立足未稳,我军出击不是更好吗?”
“何必这样麻烦?”符睿自有道理,符睿总是有道理的。
“我襄阳城城高,粮多,城门一关,耗几个月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北府兵远道而来,能带多少粮食?”
“等到时间过半,他们军中乏食之际,这个时候我军在伺机出击,不是更好吗?”
“大将军说得对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梁成一拍脑门,顿时领悟了符睿的战术,相比出城冲杀,还要有死伤,当然还是这个法子最好。
正所谓以逸待劳嘛……
安逸,安逸的很。
“走!”
“我们去看看慕容垂。”
慕容垂?
这个人回城了吗?
梁成还以为,刚才的那一场混战,他死在城外了呢!
“慕容垂,他还活着吗?”
“我还以为,他已经为我氐秦捐躯了呢!”
在符睿的带领下,梁成也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因为氐秦鸣金收兵,北府兵也没有了开战的理由。
闹腾了一夜,襄阳城的秩序遭到了巨大的破坏,对于城中的许多人来讲,这一夜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事情,都是灭顶之灾。
如今,大战暂时停歇,天光即将大亮,杂乱的街道上,许多百姓都已经走出了家门。
有的开始清理街道,有的检查自家的房屋,不论是受伤的平民,还是士兵都在城中里长们的带领下,被搭送到城中的各处医馆医治。
至于那些已经不幸亡故的,大家对他们也就没有那么有耐心了,大多只是两人一队抬到不碍事的地方了事。
相比受伤还可以医治的人,这些死尸显然已经没有了再多给眼色的价值,如果现在不是北府兵大军临城,这些死难的人当然可以受到更好的待遇。
被妥善的安置到凶房或者是各级官署里面短暂停放,甚至在符睿心情好的时候,可以赐予每人一具薄棺材,派人掩埋。
然而,现在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一则是城内的死尸太多,只是赞助棺材,都能让符睿破产。
二则是,城中硝烟还未散尽,这样多的尸体究竟要存放到什么地方,还需要大将军符睿来安排。
然而,大将军符睿现在,当然还没有顾及到这样的小事。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去追查慕容垂。
现在局势演变成这样,责任绝对不在他符睿的身上。
责任在谁?
当然是慕容垂!
听说这厮刚才和北府兵单挑了一场,还受了伤,要是知道鼎鼎大名的猛将慕容垂居然也会受伤,符睿刚才就会在城上观战了。
可惜啊!
可惜。
错过了这样精彩的一幕。
符睿没能亲眼见识那位居然可以把慕容垂刺伤的英雄好汉的风姿,实在是遗憾。当然了,鉴于那一定是个猛人,符睿觉得,他还是不要见到此人为妙。
自从冲进了城门,慕容垂马不停蹄的就奔向了鲜卑军团的大营,越是这样混乱的时候,越是要和自己人呆在一起。
亲身上演苦肉计的慕容垂并不想给那个小心眼的符睿送人头。
“将军,这是哪个恶徒,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慕容垂卸下了铠甲,只穿了单衣的背后,肩膀上方,血迹斑斑,还在一直往外冒血呢!
杨修端来了药膏,慕容垂脱下了上衣,当看到那皮开肉绽的血洞的时候,杨修还是抽了几口气。
“是北府兵里的一个小将军,名唤刘裕的,出手果断,武艺更是高强,确实厉害。”
“北府兵里居然也有这样凶狠的人物!”
“看来这伙北府兵很不容易对付啊!”
杨修先是将伤口清洗干净,之后调好了药膏,使了点纱布,轻轻的将之涂抹在慕容的肩膀上,虽然他的动作很轻,却还是让慕容垂嘶嘶声迭起。
“容不容易对付暂且不说,不过,这一刀,却是我让那小子戳的。”
“将军这是何意?”
望着慕容垂背上的森森血洞,杨修不禁摇了摇头。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伤口基本处理完毕,慕容垂穿好了衣衫,转身笑道:“苦肉计呗,还能是什么意思。”
“那符睿把老夫派出去迎战北府兵,为的就是试探我的心意,我要是能战死最好,要是死不了,他们便会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