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什么,掉头跑吧!
一向蛮横的鲜卑军人,在堡民的钢刀下,也终于萌生了后退的念头,他们怂了。
然而,跑?
往哪里跑?
“快下来吧!”
“正等着你们呢!”
他们转过身一看,哪里还有退路?
那楼梯的另一头,早就被堡民们堵死了!
往前,是如猛虎下山的堡民,向后,是如狼群般追上前的堡民。
鲜卑士兵被困在狭窄的石梯上,进退不能。
堡民们举着钢刀,步步逼近,他们从两个方向包抄过来,石梯上的三个鲜卑兵,很快就被他们夹在中间。
要想逃脱他们的包围,似乎只剩下一条路。
跳楼!
“住手!”
“都住手!”
内院之中,张队主狂奔出来,一路高喊。
听到熟悉的声音,堡民们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武器。
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住手?
“诶!”
“坏了!”
老张拼命的砸手,眼前的情景,让他知道,他来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得胜堡城门后的广场上,鲜卑士兵横七竖八的躺倒,鲜血遍地,到老张赶来的这个时候,尚有战斗力的鲜卑士兵,只剩十几个人了!
慕容冲若是知道,他带来的士兵几乎全都被杀了,还会想合作吗?
人都已经死了,老张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将这些死的七零八落的鲜卑士兵转移到得胜堡的凶房措置。
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慕容冲了吧,作为堡民中的队主,老张一个人就能把这件事决定了。
智商突然上线
视线转回后宅,广场上的厮杀,后宅这边是充耳不闻,刘方将几位鲜卑士兵全都请了下去,又给几个受伤的士兵都找了郎中医治,见他们办事如此妥帖,慕容冲也满意了。
王谧啜饮几口淡茶,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瞧。
没想到,时隔几日,他还是如此没用。
不出所料,慕容冲脸上的伤还都没有痊愈,那脸上依稀可见,还有乌青呢!
“你到底是谁?”
“既然是得胜堡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又为何要假扮成农夫进城?”
过了这么长时间,慕容冲终于能说一句有意义的话了。
“当然是进城打探情况了,大战在即,不管是将来要和哪一边合作,我们也要早做准备才是。”
“虽然襄阳城里的大将军口口声声都喊着要合作,可那城里的构造,备战的情况,也并不会向我们交代。”
“我们也只得自己想办法了。”
这位郎君身着常服,讲起话来,不紧不慢,自有一股从容的气度,慕容冲人虽然糊涂,但也不至于是傻瓜。
看来看去,总觉得他不像是一般人。
“这位小郎君出手果断,足智多谋,绝非池中之物,不知在得胜堡中,是何职位?”
呵呵……
看来,慕容冲也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嘛。
还知道要打探他的身份,可惜,慕容冲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人家小王早就已经在心里编好了一百个谎话了,就等着看哪一个用得上。
“职位倒也谈不上。”王谧呵呵一笑,看向了刘方。
自从落座,刘方就精神高度集中,特别注意配合。刚一捕捉到王谧的眼神,便立刻点了点头。
点头嘛,就是这样一种表示动作,可以是肯定,也可以是一种应付,关键就在于看到的人如何去理解。
“我是刘堡主的堂弟,刘堡主惧怕氐秦陷害,只想自卫,却又不忍心亲自动手,也就让我代劳了。”
“谁知道,我们精心布置了半天,等来的却不是符将军,而是慕容将军,当真是误会一场。”
闻听此言,刘方脸上的笑,登时僵了一下。
这个小子,还真是什么谎话都说得出口。
王谧自然不会在此刻就向他表明真实身份,如果现在就说出去,即便是慕容冲这样反应迟钝之人,也必定能想到,北府兵的触角已经伸到了得胜堡。
别看他们现在嚷着要合作,但他们想要选择的合作对象也只是堡民而已。
对于氐人或是鲜卑人来讲,得胜堡的堡民,几乎就是附庸在他们身上的可怜虫。
必要时,是可以驱使的。
而北府兵则不同,这是一只要和他们做对抗的重要力量,以目前的态势来看,慕容垂或许可以选择和得胜堡合作,却不一定会和北府兵合作。
因为在他的观念里,得胜堡的人从来都不是敌人,而北府兵则代表着一支强有力的割据势力。
慕容冲略一打愣,心中不甚相信,却还是应承了。
“没想到,得胜堡中居然有你这样的人才,怪不得能屹立襄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