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这一声吼,早就传到了门外。
要不是附近的护卫都是自己人,下一刻,慕容垂的人头恐怕就要挂到襄阳城的城门上了!
慕容冲受到他情绪的震动,亦激动的站起。
慕容垂继续说道:“冲儿,你一定记得,我们慕容氏和氐秦,从来都不是一个立场。”
“只要能让氐秦混乱倒霉,对我们来说就是好事!”
在慕容垂的反复解释下,慕容冲终于明白了。
“我们明明知道缘江戍可能有晋军的陷阱,却还是要推着符睿向陷阱里跳。”
“妙啊!”
“果然是妙计!”
慕容冲连连感叹,对慕容垂的敬佩又多了几分,怪不得当初慕容评他们都要合起伙来挤兑他。
有他在,辅国理政还能有那些棒槌什么事!
“不过,阿六敦,我们也要注意说辞,不要太维护常山,以免被符睿看出破绽。”
“现在大业未成,氐人都狡诈多疑无比,千万要小心。”
对于氐人的多疑,相比慕容垂,慕容冲有更加深刻的了解,苻坚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心里也提防着慕容家族的人。
慕容垂却一点也不担心:“老头子多疑,这朝野上下谁人不知,他现在人还在长安,襄阳这边的事,他也管不了这么多。”
“可是,刚才符睿已经把这件事按下了,我看他根本不相信常山的话,我们怎样才能把氐秦军队调动到缘江戍?”慕容冲急急追问。
“不必心急,且看且行,这一次,倒要看看符睿有多少斤两。”慕容垂目光坚定,充满了信心。
虽然相比符融,符睿根本没有多大的威胁,但是,对于剪除氐秦悍将,慕容垂一向很有兴趣……
酉时已到,天色渐渐昏暗,热闹了一天的襄阳城也慢慢归于沉寂,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士兵们也结束了操练,抓紧时间休息。
襄阳城内,大将军符睿的住处却忽然之间有了细微的说话声。
不正常!
这实在不正常!
院子里来回经过的小厮婢女,看着紧闭的房门,安静的院落全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说到他们为何会这样好奇,那就不得不提到符将军的一点点小爱好了。
符将军,他是最爱小娇娘的!
不管是在氐秦都城长安,还是来到了这战火不断的襄阳城,他依然是本色不改。
以往到了这个时候,天也黑了,士兵操练也结束了,符睿住所的附近早就应该是一派莺歌燕舞,小娘子娇羞的咯咯咯和符大将军爽朗的哈哈哈此起彼伏。
而现在,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隔了一道门,你就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的细小声音。
实在是不符合符大将军的一贯作风,事出有妖。
符家人很多疑
符睿也很为难,他何尝不希望眼前站着的是身娇体软的美娘子,但是没办法,身为符氏族人,他也有责任出一份力。
金盏中的酒液微微晃动,在烛火的映照下,显现出了迷人的光影,就在符睿的眼前,一个七尺有余的壮汉,身披右衽,规规矩矩的站着,似乎并没有什么鬼祟。
“斛斯,都打探清楚了吗?”
斛斯这个姓氏是个胡姓,但是眼前的壮汉从长相再到穿衣打扮,却和普通的汉人没有多大的分别。
也正是因为这个优势,符睿才选中了他。
姓斛斯的壮汉略走近几步,直言道:“襄阳城中目前留守的士兵极多,不过大多数都是荆州兵,别的地方的却是没看到。”
“都是荆州兵?”符睿抬眉,不太相信。
斛斯点点头,他到缘江戍的时间甚至比常山还要早两天,对戍所里的情况了解更多,对自己的所见所闻十分肯定。
“确实都是荆州兵。”
“当时,桓冲带兵逃往缘江戍,声势浩大,桓冲手下的士兵本就属于荆州部,而这之后,又来了一波士兵,他们并没有透露太多消息,不过我注意看过了,他们打的也是桓家的旗帜。”
“属下判断,他们应该是桓石虔的部队。”
“桓石虔?”
“他不是被桓冲派到竟陵去了吗?”
战败归来的梁成说的很清楚,在竟陵的时候,他看到过桓石虔桓石民兄弟。
可以确定的是,桓石虔的部队至少在竟陵城短暂的驻扎过。
“难道说,晋军守住竟陵之后,桓石虔就又北上,返回了襄阳?”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竟陵城中本来就有晋军守卫,人数也不少,这些都是梁成禀报的,应该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