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副奇景,前面的向后转,后面的向前冲,两边的人马全都挤在一个点上。
人马踩踏,混乱不堪。
现场嘈杂一片,到处都是骏马的嘶鸣,受到惊吓的马匹更加不受控制,在人群中横冲直闯,已经有好几个骑兵,被惊马甩了下来,受伤不轻。
骑兵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不知所措的步兵了,现场的情景还当真应了戚继光在《纪效新书》里的说法,古代征战,最难的一点就在于如何保持战阵。
首尾不相顾,前后不相闻,一旦战阵被破坏,士兵们就迅速陷入混乱,一触即溃。
现在秦军这边的情况,大致就类同如此。
这能怪谁?
完全是梁氏兄弟咎由自取,谁让他们挑衅竟陵守兵的。
现在人家不上当,还反其道而行之,吵嚷了半天的秦军,本来就纪律涣散。
再被梁成的一箭点了火,混乱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快散开!”
“站回自己的位置!”
梁成梁云在战阵中来回穿梭,在他们的努力之下,队伍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整齐的面貌。
然而,就在他们稍稍庆幸,这些晋人果然是软骨头,这样好的机会也不知道趁虚而入之时,一直对他们紧闭的竟陵城外城门,居然轰然洞开!
紧接着,就见烟尘腾起,几骑具装铠甲奔驰而出,为首的那一人,身穿两档铠甲,头戴红缨兜鍪,俊秀的脸庞杀气四溢。
梁成一见此人,便大呼不好。
“桓伊来了!”
“快!”
“快把河边的士兵叫回来!”
一代名将桓伊,你可以没有见过他的人,也可以根本没有和他交过手,但你也一定能一眼在人群中认出他。
因为他生的特别水灵,废话,虽然行军打仗的将军,全都是风餐露宿,比较糙,但也不是没有生的漂亮的。
关键还是因为,桓伊不论在什么地方,不管是穿着长袍大袖,还是坚硬的铠甲,腰间都必定要挂着一只长笛。
见到长笛,就知道肯定是桓伊来了。
梁成虽然没有亲自和桓伊交过手,但桓伊过往的战绩,他也耳熟能详。
于是,当他分辨出带兵的是桓伊的时候,立刻就单骑奔出了战阵。
他们刚才忙着整齐队列,没来得及顾忌这么多,现在一看,水边居然还有许多士兵,没来得及上岸。
尤其是一些骑兵,因为战马不受控制,更是进退两难,在深及马腹的河水里不停打转。
而这时,桓伊带领的五百精兵,却已经赶到了河对岸。
偷袭
桓伊抵达岸边,见水中尚有上百秦兵,大喜过望,执起长戟,便冲入了水中!
“兄弟们,跟我杀!”
“杀!”
“杀!”
竟陵城外潺潺流过的,正是长江最大的一条支流—汉江。沿着汉江,位于上游的襄阳和位于下游的竟陵被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防御体系。
有了桓伊身先士卒,晋军士气大涨,河岸边的秦军,看到气势如虹的晋军,顿时慌不择路,恨不得能长出八条腿,两双翅膀,飞也要飞回到战阵里。
桓伊的队伍都是竟陵本地兵,对此处的地形特别熟悉,从出城入水开始,他们就是沿着水面最浅处直扑秦军。
梁氏兄弟显然没有料到城中的守军会行动如此迅速,一时也慌了手脚,居然都忘记了让身后的骑兵放箭。
两兄弟倒也不是酒囊饭袋,稍微调整一下就想起了绝招,奈何,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箭雨的威慑力也大大降低。
“放箭!”
“快放箭!”
梁成奔入战阵,总算想起了这件正经事,而在他的身前,一排较为稀疏的盾牌阵,总算是树立了起来。
相比骑兵,步兵先一步的恢复了镇定。
盾牌阵一起,他们便站好了身形,对准了晋军,须臾之间,箭簇就飞了出来!
另一边,就在他们目标的方向,已经经历了数场恶战的桓伊,哪里会被他们的箭簇吓倒。
他虽然在全力猛冲,但他的目标却并不是对岸的敌军战阵。
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