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几次相见,他一直都在鼓励刘裕投奔自己,刘裕认为,此人对自己多少是有几分赏识的。
可现在,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他却不停阻拦。虽然到后来,他也不想比试了,但他仍然怀疑,王谧是在照顾刘牢之的情绪。
魏咏之苦口婆心的为他解释:“寄奴,我就问你一句,若是刚才刘将军上马,你还想与他比试吗?”
“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刘裕思忖片刻,老实答道:“想比,但也知道不合适。”
“这倒是一句实话,”魏咏之表示肯定:“要是没有王秘书从中说和,将刘将军拉走,以刘将军刚才的气愤之情,必定早已跨上战马,拿起兵器来了!”
“到时候,你就是想后悔都没有门路。”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裕顿时就明白了王谧的良苦用心,同时为自己刚才还对他有所怀疑懊悔不已。
京口大汉来请客
“没想到,王郎君居然这样为我们着想。”
“我听刚才刘将军称呼他王秘书,以他的年龄,不是秘书郎,就是秘书丞。”魏咏之做出了合理的推断,刘裕亦认同。
“若是今天心愿得成,我们几个请他吃一顿饭,你看,如何?”刘裕提议道。
他似乎已经忘记,上次见面,嚷嚷着要请客的,明明是王秘书本人。
“这位王秘书,一看就是建康城的贵人,我们请的菜饭,他能吃的下去吗?”檀凭之摸了摸钱袋,若是能搭上这样的大人物,他也想啊,实在是囊中羞涩。
“凭之,这一点不用担心,我这里有几贯钱,请他吃一顿饭,还是可以的。”
“几贯钱?”
“我的个乖乖,寄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魏咏之思来想去,从没听他提起过啊!
刘裕搔搔后脑,也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这几天闲来无事,我一直都在帮马行卖马,从中收了些好处,林林总总算起来,也有两三贯钱了吧。”
“看现在的情形,我们不久就要离开京口,我家里的情况,你们都知道,我也想给阿娘多留些钱。”
说起家中的经济情况,檀、魏两人也沉默了。
他们几个,谁的经济压力都不小。
“这是应该的,寄奴,还是你心思活络。”
魏咏之的感叹,让刘裕更不好意思了。
“这件事怪我,其实我应该带着你们一起去的,这样就可以有钱一起赚了!”
“寄奴,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我们又不会看马的好坏,就算是加上我们,也只能分你一份钱而已,也不能帮你赚更多的钱。”
“寄奴啊,你不要客气,赚钱这件事,就和打仗是一个道理,赚多赚少,是胜是败,全凭自己本事。”
另一边,王谧拉着刘牢之,终于把他安抚住了。
“刘将军,我这都是为了你着想啊!”
“你要了解我的一片苦心。”
笑话!
“王秘书只不过是怕我把那些京口人打败,他们就没办法到北府从军了。”
王谧大呼老刘你太会了!
天底下居然还有此等厚颜无耻之人!
这个紫脸蛋的大汉,他还真是小瞧他了,关键时刻,他还挺会给自己找回面子的。
“将军说的没错。”
“其实,稚远也是爱才心切,不想让这些壮士失去大展拳脚的机会。”
“这些人的武功,虽然比不上将军,但在北府军里做个队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战在即,他们几个在战场上一定能大杀四方。”
“王秘书说得对,刚才是老夫太冲动了。”刘牢之轻轻颔首,王谧小小的吹捧,让他很是受用。
“刘裕!”
人想通了,心情也好了。
刘牢之转向众人,大喝一声,刘裕带着凭之等人上前,听候处置。
“几位好汉武艺精湛,完全符合我北府兵要求,若是几位方便,三日后就来报道,即刻升任队主。”
比赛可以半途而废,说出去的承诺却不能不兑现。
刘牢之虽然小心眼,但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刘裕等人谢过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北府的大门终于正式向他们敞开了。
几人走后,王谧也道了告辞,刘牢之也没有多做挽留,便放他离开。
本来,此人今天跑来北府就是不请自来,现在说走就走,也无所谓。
“段先,你说刘裕能看出我的苦心吗?”
王谧是个穿越的,对这个时代人的心理并不是很了解,还需要多多揣摩。
但段先不同,他虽然是鲜卑人,却还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真实的人,显然他的回答更有参考性。
“郎君不必担心,别人不敢说,那刘裕看起来便是个足智多谋之人,只要冷静下来,肯定能想明白。”
“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