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个人,不管对王氏还是谢氏都很不放心,那就是陛下。”
“虽然陛下对郎君很友善,但此次郎君到京口来,却不是受了陛下指派,陛下必定要疑心。”
一番言谈,让王谧对段先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个莽汉,看起来人很粗糙,却没想到,居然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几天才发现的。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要再对外声张,你就当做不知道。”
“那是自然,若不是郎君问起,属下根本就不会说出来。”
“那就好,既然知道了陈鼎是陛下的人,你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吗?”
“当然!”
“面子上一定要好看,不能让他抓住把柄,少谈论朝廷上的事。”
好!
太好了!
段先兴奋非常,我才是小郎最贴心的人,你靠边站。
说到陈鼎,此人从早上出去,到现在也没有个回信,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郎君!”
“大事不妙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陈鼎的大脸才刚刚在段先的眼前晃了一晃,他就出现了。
陈鼎气喘吁吁的冲上了二楼,王谧一看他急火火的样子,登时跃起。
“出了什么事?”
看他这紧张的样子,必定是大事!
要命的那种。
王谧做好了准备,陈鼎又是喘气,又是喝水,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王谧急的汗都下来了。
“快说!”
段先上前,一声大吼,终于让陈鼎集中了注意力。
“刘裕,刘裕他们几个兄弟今天去北府……投军去了!”
“真的?”王谧大喜,一双招子,亮的像灯泡。
“千真万确!”
“走!”
“我们去看看!”
这样的大事,哪能放过,王谧一定要亲眼见证。
说到北府的征兵,他有预感,一定不会风平浪静……
纯良青年王稚远
过了半个时辰,北府军大帐中,已经出现了王谧潇洒的身影。
看到王谧,刘牢之才真正见识了,脸皮厚的人究竟是个什么德性了。
做人,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就看眼前的这一位,模样生的这般俊俏,脸色白里透红,看起来应该是个薄脸皮的人吧。
其实不然。
这厮脸皮厚的很,自从落座,就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就好像两人之前就早已认识,还熟悉的很。
“刘将军,你我虽然素未谋面,但王某可是早就听闻你的大名啊!”自从走进大帐,王谧就一直笑呵呵的,他那张俊俏的脸蛋,配上这么一副好脸色,还真是让人感觉……十分油腻。
刘牢之武将出身,刀光血影里走出来的,对他的刻意谦恭很不放在心上。
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有几个是看得上他们这些武将的,别逗了。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不满。
毕竟,比起建康城里那些连正眼都不给武将的人,王谧还能给他赔笑脸,就算是装的,也不错了。
他拢了拢髯须,笑道:“王郎君年少有为,这在长安城也是人所共知的,再加上生的仪表堂堂,颇受小娘子的青睐,牢之真是羡慕不已啊!”
为什么人人都要提小娘子的事?
真的很尴尬好不好!
话说,自从王谧穿越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踏足过建康城,也不知道自己在建康受欢迎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排场。
以京口的情势看,他几乎天天都在城里转悠,却没有发现哪个小娘子多看他一眼呐。
京口城的娘子也是神奇物种之一,与这里的汉子一样,京口女子也是爱好弓马的更多。
只他看到的,舞刀弄枪,挑着担子修补城墙的就有不少。个个都手脚勤快,战斗力不俗。
“不过,王秘书一直都在建康供职,这几天怎么有空到我京口来了?”
王谧轻咳几声,最尴尬的时刻到来了。
“将军既然问起来了,我也不好继续隐瞒,全都是受朋友所托,来视察北府兵的战斗力。”
“朋友所托……”刘牢之脸上的笑容别有深意。
“王秘书的说法,很有意思。”
他试探的眼神在眼前晃啊晃,王谧就是厚着一张脸皮,咬紧了牙关。
大哥,你好歹也是北府兵大将,不可能一点消息渠道都没有吧,就别让我戳破了,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其实,将军不必多虑,我是文臣,军事上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到了京口,也不过是四处看看,了解风土人情,别的奇怪的事情,我可一件都没有做过。”
你会暗示,我也不差。
你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可能不知道我这几天的行迹,我可从来都没有在北府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