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冷,人家是一心要上阵杀敌的!
他不情不愿的接下了这个差事,本想赶紧把谢道韫送到会稽,完成任务,却没想到,人还没出建康,就发现出了岔子。
这个岔子嘛,便是谢明慧。
沈警斜眼看了她一下,此女现在正注视着何家布铺的动静,那表情,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嫌弃。
小娘子,就是事多!
沈警伸手,从脖子上搓下了一块黑泥,两指一夹,便弹飞上天。
什么粗鲁?
是这样的吗?
这是什么动作?
也太销魂了!
随着黑泥弹飞的轨迹,谢明慧的白眼也翻上了天。
阿爹怎么找了这么个人护送他们,实在是瞎了眼。
“你既然写了信,那我们就再等两天,幼度也该启程了,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接到信了!”
沈警颔首,这话说的没错。
谢玄帐下的鹰扬将军刘牢之都已经到了,谢玄赶来与他汇合,也就是三两天的事情,不会拖得太晚。
据说,这次谢玄前来,就是为了重新整合京口的部队,直扑襄阳重镇。
襄阳历来都是晋朝要塞,自从前几年被氐秦窃夺,晋朝就一直致力于恢复。
沈警甚至可以预想到,这场战争是多么的波澜壮阔。
然而,若是一路老老实实的护送谢氏女眷去会稽,他恐怕就赶赶不上这场大战了!
那真是天大的遗憾!
沈警心中,小心思浮动,真想一直留在京口,和谢将军一起奔赴襄阳,那就最妙了。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等到谢玄赶到京口,再行决定自己的去留。若是能把这个烂差事交给别人,岂不美哉?
刘裕等人在店里吵的热闹,丝毫没有意识到,在不远处,已经有两双秀美的眼睛,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然,还有一个热爱搓泥的老汉……
……
王谧这边,还在为跨上马背做着最后的努力。
“我上!”
“我要上马!”他拼命迈腿,又拉又拽,段先实在看不下去,正要上前帮忙,突然一个大汉,猛地窜上前,居然把他挤到了一边。
“哈!”
大汉一声大喝,二话不说就把王谧托上了马,直到屁股稳稳当当的坐在了马背上,王谧才反应过来。
“段先!”
“我让你帮忙了吗!”
段先冤枉死了。
“小郎,不是属下帮忙的,是刘裕。”
咦?
刘裕?
视线下移,果然看到,那虎背熊腰的黑脸大汉,就站在马下,昂扬着头,自信之情尽显。
“原来是小郎君,多有冒犯,还请郎君见谅。”刘裕退后一步,恭敬行礼。
一开始,他并没有发现这位死活也攀不上马背的小郎君,竟是熟人,而现在,他只能感叹,缘分有的时候还真是很奇妙。
“多谢寄奴相助,在下王谧,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有困难,就到长兴客栈找我便是,我定当相助。”
人家也帮忙了,王谧感觉,他也该透露一些真实消息了,他诚挚的抛过去橄榄枝。
怎么样?
我已经自报家门了,你总不能还不来投奔吧。
虽然设想很好,但王谧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之人。
他王谧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秘书丞,算不上是什么身居要职的大官,京口虽说是建康的大门,但乡民能够认识的,充其量只是朝廷的要员。
像他这样初入仕途的,根本就没人认识,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
刘裕懵懂的表情也证明了王谧的猜想,果然,他的大名还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寄奴记下了。”
刘裕很奇怪,自从见到这位郎君,他便几次三番的提议,让他去找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已经预知了他将要有灾祸?
娘娘腔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