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
闹剧好像画上了句号。
南珂却对这场面厌恶至极,好在她动静小,没多余的人注意到她和梁枕的举动,她得以用力挣开他的手,转身穿过这鱼龙混杂的场面,推门出去。
梁枕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南珂还在。
她坐在大厅深红的皮质沙发上,这会儿倒没了那副挑剔的样子,坐得随意又烦闷。
梁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长发披肩的背影上看出烦闷的,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走到她身边。
“还留在这儿,是真想在这儿吃?”
南珂本就憋闷,还听到这样无事发生般的话,气得嗤笑一声,语气嘲讽:“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吃饭。”
梁枕眼底的笑意逐渐淡下去:“这种地方是什么地方?我可是有正规经营执照,又没违法犯罪。”
南珂讨厌他胡搅蛮缠的样子:“和这个无关,刚刚明明就是那个男人的错,去调监控不就一目了然?为什么要合起伙来逼迫一个小姑娘?”
面对她振振有词的指责,梁枕只是嗤一声,语气照样很淡:“入职前我就和她们说过了,合同上也写清楚了,在这种地方上班就是免不了会受到客人骚扰,让她们想好了再来,这是她自己同意了的,今天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法,她却直接泼客人一身酒,要是所有人都这样,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他说得轻巧随意,语气里没半分怜悯和同理心可言,一瞬间让南珂想起那些她之前只在京市看到过的眼里只有利益的资本家。
没想到这小县城里也有人学到真传了。
她忍不住反唇相讥:“做这样的生意,挣这种钱也不嫌拿着心慌吗?”
梁枕往沙发靠背上一坐:“挣到钱不就行了?谁会在乎钱是怎么来的?没有的时候,估计都会想要疯了吧?”
他说着挂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底凝起一片寒意。
南珂觉得自己被他的话冒犯到了,偏偏又被他说中——她现在就是疯了一样的想要钱。
她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正事不做跑来掺合这个地方的事做什么,原本她就打定主意,绝对不要陷进这个荒芜的小县城里的。
差点都要忘了。
南珂平复气得剧烈起伏的呼吸,不想再和梁枕说话了,提了包就要走。
但那人还不怕死地在身后叫她:“客不请了?”
这句话简直就是点燃南珂心里的火苗的最后一把柴,她怒气冲冲地从包里翻出来两张红色的纸币,快步转身回去一把拍进他手里,啪声清脆炸开,怕是把人的皮肤都拍红了一大片。
“不用找了,也别再来烦我,因为我没兴趣和你这样的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