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徐宴时也没能得知黎许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个谣言。
不过他并没机会解释。
一个急匆匆打来的电话,割破了屋内无声却窒息的气氛。
顺带着,还叫走了黎许。
从开门到关门,不过五秒钟。
从前连起床都要耗费许久的人,如今竟然会为了工作如此颠倒黑白,任劳任怨。
徐宴时微垂了眸。
寂静的屋内仿佛时刻都会荡起回音,这里的点点滴滴,就连阳台上绽放的花,都漾着黎许生活过的点点气息。
温静,明亮,柔和。
没有其他人。
徐宴时无法解释自己此刻的心境究竟如何,但他可以肯定,他不是个圣人。
永远也学不会,大公无私。
半小时后。
黎许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检验中心。
和她搭档的法医是她大学时的好友,本来毕业天各一方,但没成想随着黎许调任北城,两人竟会在同一个检验中心相遇。
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灵魂闺蜜。
“这是怎么了?”
蒋瑶本来在做准备工作,抬头见黎许推门进来,虽没细看她那张脸,但周身的气息,却让她察觉有几分不对劲。
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
“没什么,遇到个变态。”
“嗯?”
蒋瑶笑,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黎许后,给出个结论,“遇到变态的话,你应该是很兴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吧?”
“……”
这话说的。
好像比变态更变态的是她才对。
黎许无奈,带好口罩后,见对方灼灼眼神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只能老实交代。
“遇到前男友了。”
“!”
蒋瑶眼神更亮了。
正要问细节,却没想到检验室的门再度被推开,早已穿戴整齐的年轻男人见到屋内情形,顿时蹙了眉。
“别磨蹭了,家属已经在等了。”
说话的是她们的顶头上司,也是整个检验中心出了名儿的高岭之草。
温千阳。
他露面,蒋瑶立刻没了好脾气,一顿龇牙咧嘴后,跟在黎许身边往外走。
“你又惹他了?”
黎许好奇,愈发觉得温千阳脸色冷的无边无际。
挺可怕的。
“呵。”
蒋瑶冷笑,“谁知道呢,或许是被人单方面分手了吧。”
“……”
懂了。
所以说,她不是很支持办公室恋情。
感情是一时的,但工作却是一辈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多难受。
但很快。
黎许就否定了自己这个十分幼稚的想法。
毕竟。
她眼前这两位,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凡人。
科室前。
警察和家属早已等待多时,黎许从几人身旁路过,下意识的看了眼家属。
下一秒。
她袖口便被人牵住。
回头。
女人苍白的面颊印入她眼帘,年岁顶多四十上下,穿着也尽显朴素,只是她情绪并不稳定,此刻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和黎许说话时,唇角都颤动不已。
“我女儿,我女儿是跳楼的,十…十八楼。”
黎许皱眉。
她做法医多年,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家属,像女人这样的,自然也不在少数。
轻点了点头。
“您放心,我们不会错过任何细节。”
但没成想,女人还是不肯松手,口中只喃喃的重复着那一句。
“我女儿,是跳楼的…十八楼。”
“……”
天亮。
徐宴时开车回家。
他和徐家人其实算不上亲厚,自少年时便离家居住,尤其前些年母亲过世,父亲另娶后,他回来次数的更少。
好在继母虽年轻,但人品个性都是经过徐家严选的。
勾心斗角,倒是不存在。
进门。
徐宴时刚走两步,抬头就瞧见正从楼上往下走的徐宴铭。
后者早已酒醒,也大致清楚昨晚发生什么,此刻他的心情,和耗子见了猫没什么区别。
“哥,你回来了,还真挺…挺意外的。”
徐宴时皮笑肉不笑。
再不回来,他怕是要上社会新闻了吧。
尤其那句。
——我哥是徐宴时!
他一刀剐了徐宴铭的心都有了。
“别想逃,父亲自然会收拾你。”
“!!!”
闻声。
徐宴铭感觉天都要塌了。
作为徐家唯一的小霸王,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他那不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