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莎还没死绝,几把机枪同时攒射,把她生生打成了一摊烂肉,她仰躺在地上,白皙美艳的面孔沾满了血,瞳孔扩散到极致。
谢岫白漠然抬起手——
砰!
克莉莎剧烈睁大眼,死不瞑目。
谢岫白剧烈喘息,汗水流成了小溪,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一下失力,单膝跪倒在沙地里,一张脸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
他伸手一摸,一片濡湿。
伤口彻底裂了。
不过还好,这些人有车,他可以让阿邦开他们的车回去……
“啪、啪、啪!”
鼓掌声一下一下传来。
谢岫白浑身一僵,抬起头。
最中间那辆越野车车门打开,身形高大的alpha探出身来,单腿踩在地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秦勒。”谢岫白眼神阴冷。
“久仰大名了,谢岫白,今天终于见到,可真是不容易啊,”秦勒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戏谑地一勾嘴角,“怎么样,看见我开心吗?”
“开心,”谢岫白咬着牙,眼里泛出阴狠的笑,“果然是老鼠头子,什么时候都只敢躲在别人后面,偷偷摸摸。”
“这话可不对,本人只是惜命而已,”秦勒摊开手,末了一挑眉,“你刚才跟克莉莎放狠话还好说,现在就不必了吧?”
想起谢岫白刚才杀人时的狠厉,他心中也一阵悸怕,还好他出于谨慎,没有急着下车……
秦勒越发得意,话语里带出几分轻蔑:“你以为你还有余力做什么吗?”
“所以啊……”秦勒忽然停住,猛地转头,目光沉沉地看着远处。
谢岫白若有所感,也跟着转头看去。
一辆印着联邦军部标志的车驶出岩壁,车轮碾过滚滚黄沙,从道路尽头疾驰而来。
秦勒瞥见一地的尸体,眼角阴沉下垂,只要对方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见,这样的话……
他骂了一声。
枪声太大了,他跳下车,想把谢岫白彻底处理掉,然后驾车逃离这里。
谢岫白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充满了挑衅,用口型说:“来啊。”
他这么说,秦勒反而迟疑起来。
谢岫白是个真正的疯子,断手断脚都没用,只要他还没断气,就随时可能爆起,哪怕用牙,也要咬断别人的喉咙。
军车转过最后一道弯,驶向两人的反向。
——最近的路距离他们只有几十米!
四周空气寂静如死。
空气里仿佛有一根线无声绷紧。
秦勒悄然抬手,把枪摸了出来,握在手里。
军车越来越近,车头大灯穿过黄沙,照在两人身上。
秦勒屏住了呼吸。
下一瞬,车辆毫无停留,朝着前方开去。
秦勒心一下子落回了肚子里,愣了一瞬,狂喜涌上心头,大笑起来:“你看看你,真不愧是连爹妈都不要的小杂种,人家看见你了都不愿意救你,果然是……”
刺啦——!
秦勒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去。
车胎在公路上擦出一道白痕,军车紧急剎车,开上了沙地。
军车漆成黑色的车门打开,一道修长的人影扶着车门略一俯身,下车站直,抬眼朝这边看来,烈日当头,那人被阳光一朝,白的几乎反光。
“黑城?”清透嗓音反复泊泊溪流,瞬间冲散了炎热。
秦勒眯眼打量他两秒,从他干净整洁的衬衣领口到手腕上最新款终端,白白净净,仿佛不知世事的有钱人家少爷,心里有了底。
前座车门砰一声合上,坐在驾驶位上的alpha迅速下车,站在他身前,戒备地看着秦勒。
秦勒忌惮地看了他一眼,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扬起一个笑,“是,我是黑城秦家……”
“那就不是无辜了。”
秦勒:“?”
四周沙地突然爆起一阵沙雾,漫天黄沙洒落,无数荆棘破土而出,眨眼间,就把他捆得严严实实。
秦勒眼睛猝然睁大,呆呆地低头去看,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异能?
李干逸也惊讶地看着他。
林涧挽起袖子,一步步走到秦勒面前。
十八岁的少年足有一米八多,绕是秦勒坐在车上,看他时也得仰起头。
林涧抬起手,狠狠一拳打在秦勒左脸上。
秦勒大脑嗡嗡作响,直接从车上摔了下去,面颊凹陷,嘴角破裂,哇一声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
他挣扎着抬起头,领口猝然收紧,少年一只手提着他领子,翠色眸子居高临下看着他。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勒怒从心头起,半口牙断裂,满嘴血沫子不断涌出:“你……个……狗日……”
喀嚓。
秦勒眼睛猝然大睁,整个人一突,然后彻底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