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江的本意是为了让贺觉珩不会忘记她,但随着这趟旅程结束,她发现忘不了的人成了她。
在能看到极光的阁楼里缠绵,在火山上飞奔向他,在异国他乡的除夕夜里和他放烟火,在雪国列车上下飞行棋…极北之地冰雪国度里,她的灵魂似乎也分割的一片留下来。
仲江曾不止一次对着星空许愿,想时间慢一些再慢一些,最好永远停滞在那里。
然亿万星辰不会因凡人的痴愿停下旋转,它仁慈又无情地流逝着,直至返程的时刻。
回程还是先坐船再换乘飞机,仲江知道在船上的几日将是她和贺觉珩最后以恋人关系相处的时间。
也是……最后能毫无顾忌,赤裸依靠的时间。
经过小半月的厮混,仲江的身体适应了不少,她俯在床上,后入的姿势让贺觉珩进得格外的深。
贺觉珩爱怜地亲吻着她后背上耸起的蝴蝶骨,动作颇为温柔。
只有仲江知道他按在她手腕上的手有多不可抗拒,生生将她限制在那里,用力肏干。
生理性的泪水溢出眼眶,仲江艰难地扯住床单,口中呜咽着,“起开、我不行了,求求你……真的不行了啊……”
回应她的只有安抚而轻柔的亲吻。
贺觉珩的口吻依旧柔和,语气和哄孩子差不多,“没事的,不会坏的。”
体内深深陷入的性器一下下凿在宫口,狭窄的穴被粗壮的性器撑圆,温热的体液被拍打得飞溅,连花核也被囊袋一下下的撞击发胀发红。
忍不住的酸意时刻都要倾泻而出,仲江肩胛耸起,身体被撞得来回晃动。
爽是真的爽,但这种身体不被意志控制的失控感又极其糟糕,仲江最终几乎是哭着抵达了高潮。
性器抽出后,被彻底肏透的花穴一时难以回收,边缘的媚肉外翻着,呈现出一种成熟到糜烂的紫红色。
“好像太用力了。”贺觉珩和仲江道歉,“大腿这里青了。”
仲江的神智渐渐回来,她闷闷道:“没事,我皮肤嫩,稍微磕一下就会青。”
而且相较于仲江在贺觉珩身上咬的牙印和他背后的抓痕,贺觉珩对她还是温柔多了。
这一切的原因他们都心知肚明。
船不到三个小时就要靠岸了,从落地的那一瞬开始,在寂静雪国里的所有故事,都要掩埋回雪原。
“……我去冲一下。”仲江咬了下嘴唇,从床上下去。
她的腿还有些软,下床踩在地上时没站稳,晃了一下又坐到了床沿上。
“需要我帮忙吗?”贺觉珩问道。
仲江摇了摇头,“没事,我一个人可以。”
说完,她落荒而逃进了浴室,温热的水珠落在皮肤上,带走除大腿手腕处轻微淤青外的所有痕迹。
12点到了,神仙教母的魔法也该消失了。
从浴室出来后仲江已经收拾好了所有情绪,但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她还是无比难过。
环抱住自己的膝盖,仲江在沙发上坐下。
“滴——”
门卡刷开了房间,仲江惊讶地和去而复返的贺觉珩对上视线,他已经换好了衣服,除却头发微微湿润外,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时间来不及,就回去洗了个澡。”贺觉珩简单解释了一句,走近仲江说:“我帮你吹一下头发。”
仲江低下头,轻声道:“嗯,谢谢。”
贺觉珩很喜欢仲江的头发,散开时细密如网,难怪古人将青丝称为情丝,情丝如蛛网,粘粘住一切靠近的猎物。
给仲江吹干头发后,贺觉珩又从行李箱里翻找出仲江的衣服和鞋,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手攥住她的脚踝,将靴子提上。
“为什么?”
仲江冷不丁问,她和贺觉珩四目相对,重复问他,“为什么?”
贺觉珩低下头拉上皮靴的拉链,所答非所问,“好了,收拾行李准备走吧。”
仲江说:“我讨厌你。”
“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仲江又想哭了,她侧过脸不去看贺觉珩的背影,深呼吸调整着情绪。
房间打开又合上,这一次,不会有人再去而复返。
轮船在港口停下,管家跟在仲江身侧,和她确认,“今天晚上直接坐飞机回去吗?确定不再休息一下?”
仲江面无表情道:“不用,今天晚上回去,后天就开学了。”
“你是老板听你的,”管家说着,又用笔敲了敲仲江的行李箱,“这个就直接寄回去了?”
“相机我要随身带着,”仲江停顿了一下,“然后有件事你要帮我办一下。”
“嗯?你说。”
“那套房子……帮我买下来吧。”就当是这段回忆的一个纪念。
从出发到回程,一个月三十多天,其间绝大部分时间,仲江都和贺觉珩在一起。
以至于她到家后,竟会对空荡荡的房间感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