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结束,春节到了。
她对这座城市没什么留恋了,只是当时那个在她刚来钟州的小警察给她发来了讯息。
地点是在一个小面馆,对方说这顿饭算是离行饭,他即将离开离开钟州回到家乡。
“你随便点,今天我请客。”男人摸摸后脑勺,憨笑说。
“给你看你嫂子长什么样。”男人从胸口的钱包里掏出一张相片。
照片上的女人相貌并非那么惊艳,但气质温和,眉宇之间笑意盈盈,“很漂亮。”
“哈哈,是吧。”
“你不知道,他们都觉得我傻,说我好不容易考了个大学能留在钟州扎根非要这个时候娶她到小县城丢掉现在的饭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时候是无关价值的。”忻微说。
男人听到这话认真思索,“价值嘛…”
“不管我在哪里工作,不管我是不是还能不能做警察这个职业,但是我的脑海里只要想着这个人能一直在我身边,这就够了,这就够乐一辈子了。”
男人倒了一小杯白酒准备饮下,忻微见状以为他一时酒意上头,怕误了回家连忙制止。
“不怕不怕,等下我媳妇来接我呢。”说着说着呲着一口大白牙幸福地笑起来。
忻微动容,放下手。
“其实我们初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当时我一直稀罕她…”
“她对我来说是什么呢,是天上的仙女的存在,够不上的,后来一股脑就表白了,没想到人家答应了,一直到高考,我都觉得我会守着这个人一辈子的,结果两纸录取书下来一个北方一个南方感觉这段感情被一座从天而降的大山死死截住,大一有次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就这样无疾而终的分了。”
“我27了,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多的能排起长队,但我一个没见,说来挺矫情的,命运吧,是命运,我们两个人居然又见面了…”
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这不是高兴事嘛哭什么!”忻微明明自己眼眶里都快红的像兔子眼睛一样,却还是劝面前的男人。
一会儿,一个穿着素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过来,朝忻微确认无疑,是那张照片上的男人。
“嫂子!”
女人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男人一把抱住她,“妹子,知道嘛,遇到想要的人一定要主动出手,不然…不然怎么会幸福呢。”
“哎呀,不是说不喝酒的嘛!”
“我开心…”
男人说着说着往女人怀里钻。
“哥哥你们快走吧,这口狗粮实在太饱了。”朝忻微说是这样说,但眼底全是欣慰。
“那再见啦小姑娘。”女人朝她打招呼,然后拖着男人离开。
高兴之余,她接着一点点面条吃完。
她想,不管是这个哥哥,还是徐琛,都是很勇敢的人啊…
只有她,是个胆小鬼…
忻微下午就回家了,妈妈对一中的放假制度深恶痛绝,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学校会在春节前几天才放假。
但那样没办法…
那一晚她发了一场低烧,不算厉害,她原本就是属于很好的体制,只是弄得脑袋昏沉让她不得不在床上休息,妈妈以为她是学习太累了,就只让好好休息,然后多喝热水,每隔一会儿就派妹妹去送热水。
她快分不清现实和梦,身上的汗出了呦干干了又湿,太热了,想要迫切找到一个冰块抱着。
直到一个人抱起她,他的身上凉凉的,身上好像还带着雪花,凉但是抱着好舒服。
然后她被男人用西装外套整个包住放进车里。
直到这里她还是不大清醒的,像是在梦里。
知道针管插进来的一阵刺痛才让她睁开演,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完全不该出现在这的。
看着那个人的脸,她瞬间就哭了出来,好像所有的委屈,难受全部倾泻出来。
她确切的感觉到自己喜欢上这个人了,可是没办法啊,没办法,她不能喜欢他的,不该喜欢他的。
在梦里,她大哭一场,然后只牵着男人的衣角嘴里陆陆续续往外冒字。
“我不能,不能…”
“什么不能?”男人着急地摸着她的发丝问。
“我在这里,你说。”
听清这句话,她眼里的眼泪更加管不住。
“你走啊,你走。”
她松开他的衣角。
男人蹲下身子认真的把忻微脸上的泪拭擦拭干净,手上的力度小的微乎其微好像生怕要伤害到这个女孩。
男人的西服外套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脚下还沾泥巴,身上的衣服也因为淋了雪有些湿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按照医生的叮嘱,梁亦却隔了几分钟就往女孩的嘴里耐心的塞入体温计查看温度是否有异常波动,也偶尔用毛巾擦干额头上的汗。
看了看手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