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染总觉得这人看着自己和顾宁启的目光中带着种……同情。
沈星染顿时满心不自在。
这人和沈星染挺熟。
一起走了一会儿,故意拉着沈星染落后半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其实大不大不重要,活好就行。”
沈星染:“……”
这人说完又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个屁话。
太小了活在好也不行啊。
顿时又道:“实在不行……你们上下换一换。”
沈星染面色几变。
他这辈子一直众星拱月,什么时候听过这些话,遭受过这些脸色。
他一个没忍住,下意识道:“其实……婚约还没定……”
说完又觉得怎么都不对劲。
他原本想利用顾宁启给陆燃个没脸。
这被陆燃一嚷嚷,全天底下都知道,顾宁启不行。
以后就算他和顾宁启结婚。
别人也不会觉得自己进了顾家,而是会想……顾宁启不行。
沈星染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陆燃可不管这些。
他正领着陈盛等人参观自己的房间。
“你、你就住这啊?”
陈盛几人看了看那个窄小的佣人房,叹为观止。
别说衣帽间小客厅了,竟然连个独卫都没有。
陆燃靠在门框上,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住一楼和二楼三楼都不牵扯。”
“想搞事的时候把音响往楼上一藏,他们被震得醉生梦死,我在一楼美美睡觉,不好吗?”
陈盛:“……”
这日子过得,打游击战似的。
陈盛想说什么,抬头看了陆燃一眼,却卡了壳。
今天的陆燃实在让人太过惊艳。
就算他们亲眼见证过这人是怎么把人按到马桶里的。
这会儿对上陆燃的眼睛,陈盛等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直视。
陈盛今天还带了他的小表弟过来。
这个小表弟平时只听过陆燃的战绩,还很不服,表示如果是自己肯定不会怕陆燃。
但这会儿这人却低着头,跟个鹌鹑似的。
走出陆燃房间时,陈盛被这小子拽了拽。
他低头看过去。
只见表弟撇了撇陆燃,又红着脸低下头,对陈盛说:
“哥,你怎么能随便说人家坏话?燃哥怎么会做你说的那种事?”
说着,他还回头看了一眼那窄小的佣人房,眼眶都快红了。
“燃哥真是太可怜了,一直都被人欺负。”
陈盛:“……”
你那是没见过他拿着马桶刷捅人的样子。
顾宁启绕了一圈,最终去了棋牌室。
他本来想直接走的。
但是不行,他必须得撑住,撑住了还有反击的机会。
撑不住,那今天宴会上大家对自己的印象,就是那个又短又小和趴进厕所了。
这事儿要是传进他爷爷的耳朵里。
他这个继承人是别想活了。
棋牌室里都是些有身份又不喜喧闹的宾客,目前还没听说外面的“传言”。
里面众人还在谈论一些正经话题。
这让顾宁启微微松了口气。
棋牌室里的宾客和外面等级不同,消息也更灵通一些。
他们看到顾宁启,只点了点头,态度客气,但算不上多热络。
对他们而言,顾宁启风头再盛,也只是个小辈。
况且顾家的事还说不准呢。
有人谈起了宴会今天的主角:
“沈家人也真是的,十五年没动静,这会儿又急着把人认回来。”
“这你就不懂了。”
说话的人在商圈有点地位,他没多议论,只道,“给你提个醒,对沈家这个刚认回来的小少爷客气点。”
“这话怎么说?不就是个才十几岁的小孩?”
有人追问,那人却吸着雪茄,不肯再说了。
他不说,却有人沉不住气,道:
“我听说这个小少爷那天跟在纪家那位身边?”
“谁?难不成是纪旻?”
这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八卦的人传得绘声绘色:
“他就坐在轮椅上,抱着那小孩,毯子将人盖的严严实实……”
顾宁启听了一会儿,终于搞明白了。
怪不得陆燃瞧不上他,还造谣他说他不行。
原来是和纪旻搞上了?
顾宁启被陆燃整了一通,正是心气儿不顺。
况且他也不太看得惯纪旻。
顾家和纪家关系颇近,还有些姻亲关系。
顾宁启和纪旻,严格来说算是同辈。
可作为同辈,纪旻早早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