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染从三楼下来,脸上也挂着一个硕大的黑眼圈。
他和沈夫人执手相看泪眼。
“妈,现在该怎么办?”沈星染问。
这话问得真心实意,半点茶味没有。
他是真的被陆燃给搞崩溃了。
没想到最安静的三楼,那隔音在陆燃手里也跟纸一样。
母子俩做到沙发上。
转念才想起来,这沙发被陆燃蹦过。
沈夫人一脸崩溃:“他真是我亲生的吗?”
要是往常,沈星染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心里暗爽。
但现在他连暗爽的精力都没有了,又提醒了沈夫人一句:“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沈夫人也开始反思自己。
她不该给陆燃用这招的。
她一是熬不过陆燃,二是比不过陆燃不要脸。
沈夫人真是有些怕了。
无论是上次在餐厅,还是这次的半夜蹦迪,陆燃用的方法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自损的那八百。
有时候给人一种命都不想要的疯狂感,看得瘆人。
沈夫人沉思了一会儿,沉着脸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傍晚,陆燃照常回到沈家。
但是这次,他没能进得了家门。
沈夫人和沈星染不见人影,门口站着一位佣人。
佣人手里拎着陆燃简陋的行李箱。
他看着陆燃的眼神里有点同情:“陆少爷,这是您的全部物品,夫人请您离开。”
陆燃挑了下眉梢。
他朝别墅客厅里遥遥望了一眼,没说什么。
他既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为难眼前的佣人,只伸手沉默地接过了行李箱。
转身从沈家的大门前离开。
佣人看着陆燃的背影,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唏嘘。
因为沈家人的态度,他们对陆燃这个突然出现的少爷都没什么好感。
但平心而论,陆燃对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好。
虽然做的事情经常让人大跌眼镜,但他从来不会拿佣人发火,也不会目中无人一般把人全然无视。
这几天陆燃和沈夫人斗法,也从来没去敲过佣人的房门。
所以这几天里,住在一楼的他们,反而是睡得最好的。
佣人回了别墅,来到沈夫人和沈星染身边,汇报道:“夫人,小少爷,他已经离开了。”
沈夫人舒心地拍了拍胸口,终于出了一口恶气,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笑完之后,她又兴冲冲地追问:“怎么样?他走得时候有没有伤心难过?”
“有没有依依不舍?”
佣人:“……”
还真看不出来。
但顾忌着沈夫人的心情,他还是点头:“不舍地看了别墅好一会儿呢!”
沈夫人闻言更高兴了。
“哼。”她捻了一块水果放到嘴里,“得让他知道这个家谁才是主人,允许他住进来就已经是家里人宽容了,怎么还能随便闹事。”
想了想,她又道:“他之前租的房子是不是退了?找人看着点,别让人把房子租给他。”
沈星染也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看到陆燃牵着他那条狗从沈家离开,别说多解气了。
还是沈夫人有用。
沈星卓拖了那么久的事,这不就办妥了吗?还把陆燃本人也赶走了。
沈夫人和沈星染两人当即开了瓶香槟请合租。
沈星染还顾忌着形象,脸上还挂着点忧心。
香槟刚倒进杯子里。
还没喝掉一半,突然外面的园丁跑进来:“夫人!陆燃又回来了!”
“哟。”沈夫人惊讶,“那么快就知道错了?”
她问:“他后悔了吗?哭着求我了吗?要是求得诚心,就把外面的仓库收拾收拾给他住。”
沈星染一愣,没想到沈夫人竟然还会陆燃回来。
园丁连忙摆手:“不不不,他、他在门口坐下了!”
“坐下?”沈夫人一愣。
园丁又探头看了一眼,惊讶道:“他……从包里拿出了个睡袋,在别墅大门口铺好,躺下了!”
“什么!”沈夫人呆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鞋都没换,就从客厅跑了出去。
就见陆燃已经把睡袋铺好了。
整个超大的睡袋,就这样横跨别墅的整个大门,有人想要出去,都得从陆燃身上跨过去。
现在一人一狗已经钻进了暖融融地睡袋里,听到动静正仰着脸看向她。
陆燃甚至还优哉游哉地玩着手机。
“你在干什么?”沈夫人问。
“我在睡觉啊夫人。”陆燃说。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睡?”沈夫人问。
“我在自己家门口睡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