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昼笑了笑:“不是都说美院闹鬼。”
“这你也知道?”于丛以为新生群里聊天露馅,“但是也有觉得很神秘的。”
姜清昼转过头看他:“那你看到了,觉得怎么样?”
他语气很淡,好像在认真讨论。
于丛看了他一眼:“就是很有意思。”
姜清昼接不上话,过了一会才问:“那你们学什么呢?”
“就和高中差不多。”于丛脸上写着百无聊赖,“高数,英语,还有一些无聊的专业课,上课就是讲ppt,考试就是背ppt,这样。”
姜清昼挑眉,表示同意那样点点头,隔了一会才问:“那你怎么会读工商管理?”
于丛耸耸肩膀:“就是,瞎选的啊。”
“……那你喜欢什么?”姜清昼比他走得快一点,在更低的位置等着,转过身时正好和他平视。
于丛怔了一下,轻声反问:“什么喜欢什么?”
“你现在有喜欢的专业吗?”姜清昼不擅长以糊弄安慰人,反而提问。
于丛想了一会,摇头:“其实没有。”
姜清昼视线跟着他,一下一下地从台阶上往下,然后停在自己跟前。
“所以就先学着好了。”于丛很乐观,“而且我们辅导员说,工商管理是万金油,以后想干什么都可以。”
“是么?”姜清昼大概率不可能从专业课老师的嘴里听见这种话,“那很好。”
于丛顺利地在秋天抵达之前变成了个小话痨,每天尽职尽责地帮姜清昼跑腿,附赠一个很土的的笑话。
大部分时候姜清昼都不明白他的笑点,只能配合地笑笑,然后把人偷偷放进美院,让于丛在画室等他做完作业。
角落里的车载小冰箱被于丛喝空了两轮时,画室的门轰地被推开,擦了一地的尘砸在墙边。
王洁眼里冒着怒火,先是瞪了一眼姜清昼,才发现角落里还坐了个人,不仔细看还以为谁在画室养了只小动物。
她认真思索了半天,最后喊出了正确的名字:“于丛?”
于丛有点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于是乎的于,树丛的丛。”王洁一边学着他的自我介绍,一边走到他面前,脸色有点诧异。
“对。”于丛手里还勾着可乐的拉环,迟缓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在这里?”王洁看看他,又看看姜清昼,“你来找他玩啊?”
姜清昼有点不耐烦地打断她:“干嘛?”
“你还问我干嘛!”王洁转过身,忘了纠结于丛为什么会在画室里,“你装死是不是?你都答应我帮忙了!干嘛搞失踪啊!”
“你之前说的是你没空我才去。”姜清昼把笔放下,往桌边的一块小方巾上蹭了下手背。
“我是没空啊。”王洁说。
“你都在那画两天了。”姜清昼冷冷地看她。
“我在那里,但是没空啊。”王洁睁着眼说瞎话,最后叹气,“哎呀,是真的忙不过来了,你去帮帮忙吧。”
姜清昼不为所动,顿了顿:“而且油画系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非要叫我。”
王洁语气幽怨:“你都答应我了……”
于丛重心还落在矮矮的椅子里,表情很迷茫地看着他们辩论,摇了半天脑袋。
王洁劝了半天,姜清昼干脆不说话了,她有点徒劳放弃的意思,转过头去看于丛。
“诶,于丛。”她说得口干舌燥,“你怎么不去跆拳道社了?”
于丛愣了,易拉罐顿在空中。
他甚至算不清楚自己缺席了几次活动,只知道自从他妈来了一趟学校,就再也记不起跆拳道社这几个字,新买的道服还压在桌角,姜清昼没提他就彻底忘了。
“额。”于丛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王洁没等他解释,又看向姜清昼:“你也是!”
姜清昼抬起头,脸上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都不去!”王洁怒火中烧,“把我们跆拳道社当餐馆约会是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怎么了!滨河西路最吊的社团给你们做僚机吗?”
姜清昼眼皮跳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王洁拉了个椅子坐下来:“不是吗?”
“听不懂。”姜清昼面无表情。
于丛忽然插嘴,问:“僚机是什么?”
“哎!”王洁忽然拍大腿,“我早就该发现的!是我愚笨!于丛,你要当心这个人,阴险狡猾出尔反尔,他还别有用心图谋不轨,他是个死……”
“喂!”姜清昼声音打了点,恰到好处地打断她:“你到底要干嘛?”
王洁顿了顿,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会,轻飘飘地说:“不跟你说了吗,要画商单。”
“……”姜清昼表情变得有点臭。
“画不过来啊。”王洁摇了摇头,“得有人帮忙。”
于丛提的问题还未得到解答,茫然地听着他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