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哪儿!”他腾地站起来,眼里的怒火终于按捺不住。
“大姑娘不说……小的们也不敢问!”
靖南侯跟着站起来,与罗太师对了个眼神,随即拱手道:“太师且忙,余某人先回府。”
罗太师与他同步出门,着人相送后立刻往后院赶来。
罗嫣如在后花园的北角门内被重重包围,围着她的人都是府里的护卫和婆子,他们个个脸上都有着恭谨,但是又围着水泄不通,让她插翅也难飞出去!身边的乳母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在她身旁不停打哆嗦,是她带出来罗嫣如的,她知道这份罪责逃不过!
罗嫣如伸出胳膊将她挡在身后,但眼下也无暇替她开脱,因为老太太闻讯过来了,她的母亲罗夫人也在罗婷如的陪伴下过来了!她们每个人看到这阵仗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却都没有喝斥那些围她的人,因为她们也都已经知道这是罗老太师的命令,而即便是围着罗嫣如,也不会对她有什么伤害。
“嫣姐儿,你在干什么?!”
罗夫人不满地瞪起她来。自打长女不愿意再听从她的意思去亲近皇帝,她就不曾花精力在她身上了,母女之间也不如从前那般事事交心。
“母亲,我只是想出去,并没有想做什么,但祖父却无故将我禁了足!”罗嫣如说完又转向老夫人,“祖母!请您开恩,让他们都散了吧!”
“住嘴!”
罗老夫人还没说话,罗太师的声音已从人群后传来了,他大步走到罗嫣如面前,看到她手里的纸卷,伸手夺过来看完,神色倏然就变了:“你这是要拿去给谁?!”
原来是你!
罗嫣如未及出声,只是下意识地要去抢夺他手上的纸。
罗老太师脸色变得阴沉:“你是想拿去给霍家那小子?”
罗嫣如抬起头来:“祖父这话嫣儿听不懂,嫣儿并没有写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威远侯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人,为何提到他的时候,祖父如此讳莫如深?”
“嫣姐儿,你是怎么与祖父说话的!”
罗夫人即使与女儿理念不合,也不愿意看她吃亏,此刻不明事由的她连忙上前阻止起来。
老夫人也上前劝说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如此动气是为什么?”
罗太师扫了她们一眼:“这里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回房!”
老夫人显然知道丈夫的脾气,看出来此刻他动了真怒,故此失了眼色给儿媳。但罗夫人却更想知道因由,踟蹰着不肯走。知道老夫人示意身边的婆子搀了她一把,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跨出了门槛。
院子里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祖孙俩还有瑟瑟发抖的乳母。
罗嫣如也没有遇到过这种阵仗,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她又清醒地意识到,祖父越是如此,越说明她猜想的是真的!
她蓦地抬起双眼:“状告花月会的这几个人,是您安排的,对吗?”
罗太师紧攥着纸张走近她:“是他让你做这些的?”
“祖父这就是承认了!”罗嫣如睁大了眼睛,但是也挺直了身躯:“所以延平郡主也是祖父和靖南侯联手劫走的,你们在挑拨霍家和宫中的关系!”
罗太师停下脚步:“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诬蔑你的祖父!”
“这真的是诬蔑吗?”罗嫣如后退了两步,“上次状告花月会的人是威远侯,这次却不是!反而这其中的三个人,都与祖父有密切往来,别人不知道,难道曾被罗家当成利用工具的我还不知道吗?”
她眼中蓄起了泪光,显露着不敢置信。从小就知道自己在罗家是什么样的存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享受了罗家的恩泽,即便是作为联姻工具,她也不说什么。在她心目中的罗家,就算看重权势地位,至少还是有底线的。她没有想到事实上她的家族比她想象中的更为不堪,劫持人家少女,还拉拢党羽针对花月会,用来挑拨君臣关系,他们嘴里的仁义道德呢?
“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
罗太师加重了声音。大概任何一个被人扯下伪善的面具后,都冷静不到哪里去,此刻的他明显有些恼羞成怒。“你是什么时候和他厮混在一起的?!”
“厮混?我与他清清白白,不过是少年相识,存有几分相知之情,祖父竟然用这样的字眼来指责你的孙女!您还是我心目中那位德高望重的祖父吗?”
“不要跟我东拉西扯!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那一卷纸已经指到了罗嫣如的鼻子尖前。
她冷笑道:“长公主殿下是你们杀害的吧?”
罗太师蓦地一怔,转瞬眼中已冒出了凶光。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罗嫣如的心顿时坠到了至黑至暗处!
“当年就是你们指使人在战场上杀死了长公主,然后却把疑点指向了太后,你们一直在暗中误导威远侯,使他深深相信太后才是他的仇人!你们才是这一切背后的罪魁祸首,霍修只是坠入了你们的圈套,被你们利用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