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甚大。他当日就在船上喝酒,而后程家事发翌日,他即自请前往皇陵驻军,至今未归家门。”
最初她的推测,不过是有人想挑拨陆太后身边拥趸,达到剪除她羽翼或者弱化她势力的目的。直到花想容说到在皇陵督造的朝中将领……
督造皇陵的不管是工匠还是官员抑或是将士,都不是最受皇帝爱宠的那一个,但对于自己的阴宅,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会随便应付,所以但凡这些人,也定然是让皇帝放心的人。
王胤作为督军将领,他也是能让皇帝放心的一个。
查到现在,唯一表现特殊的人当然就是那个最大的嫌疑人,可当他是皇陵担任督军的将领,是皇帝信任的人,尤其是皇陵这当口正遇到地宫塌方事件,正是需要人监察防备的时候,这个时候,这个人到底办不办?
伤及了自己的羽翼,陆太后于情于理都该亡羊补牢,从严处置。但当此人是皇帝要用的人,办,那么那皇帝会不会允许她此刻动刀?不办,那围在陆太后身边的那些人,如唐程两家,还会不会继续拥护支持?
看似不相干的两件事,忽然就这么串连到了一起,现如今搁在火上烤的不再是唐程两家,而是陆太后,显而易,挑拨唐程两家也许不是最终目的,阴谋直指之处,应该是激起皇帝与陆太后之间的矛盾,让陆太后逼上进退两难的位置!
暮光在花木扶疏的庭园里渐渐变深。
陆太后的双眸也深到变成了黑色。
“这么说,果然是冲着我来。”
赵素抬头:“有没有可能只是冲着花月会?”
陆太后给自己斟了半杯茶,手肘搁在膝上,扬唇看着目光里的花木:“没有区别。我唯一可被攻击的就是花月会,攻击我等于攻击花月会,攻击花月会,也等于攻击我。”
想见美男吗?
赵素没有出声。
在这个男权至上的社会里,陆太后依旧还得成为男性的陪衬,她不能,也缺乏条件做世界主宰。即便皇帝与她是为亲母子,可是皇帝才是国家统治者,是国家的直接负责人,他有责任为稳定社会秩序做努力,在登基这几年里,他积攒势力的过程也并不容易,陆太后惩办凶手让唐程两家化解误会名正言顺,但是皇帝会否愿意为她作出牺牲?
他,会否愿意为他所爱之人作出让步?
“别哭丧个脸,”陆太后道,“当年想离间我与先帝的人还少吗?说我有夺位之嫌,还说我妖言惑君,你看,我都过来了。相反我还活得很好。”
赵素沉气:“陆总威武。”
不得不说,玛丽苏大女主的强势还是让人仰望的。
“坐在这个位置,就没有不操心的。别自个儿吓自个儿。回去先印证王胤是不是就是嫌犯,争取拿到人证或物证。我要是猜得没错,这几年花月会的困境,跟背后此人大有相干。把他找出了,兴许我们前进路上最大的障碍也就去除了。”
“是。”
赵素缓缓吸气,站起来。顿了下又问:“皇上那边顺利吗?”
陆太后抿了口茶:“如果你是关心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话,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管事情办得如何,他离京不会超过七天。”她抬眼看过来,眼里带着赞赏:“这次事情办得不错,又快又利索。加把劲,继续干。”
赵素点头,施礼退下。
出了东华门,她朝迎上来的花想容道:“去核实王胤的行踪,尽量拿到证据。要是人手不够的话,你拉上罗翌,再问问他近来动向。”
花想容领命。
赵素在门下站了站,也登车回府。
在皇帝回来之前,王胤是否就是凶手,必须有个结论。而皇陵那边还不知究竟是何情况,这年头信息闭塞,全靠人力传递,也无从推测下手。
“素姑娘。”
她一只脚刚踏上去,就有人喊她。一扭头,原来是禁卫署里几个侍卫。从前都是喊她名字的,自打皇帝下了旨,他们也变得客气起来。
赵素收脚,只见梁瑛和威远侯府押镖的段疏也在其中,便问他们道:“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梁瑛他们两个奉命巡视。我则与段公子去了趟大理寺,奉皇上旨意关注威远侯府的案子。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先前打招呼的侍卫说。
“噢,我去慈宁宫来着。”
听到威远侯府,赵素不由得朝段疏看去一眼。威远侯府这事也是奇事一件,京畿重地,眼下这样的太平时节,竟然也有人敢劫镖,关键还劫成功了,此人尚不知是何人,但有如此能力,也不该是寻常小事了。
而再想想,同样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罗夫人与弟弟游从安五万两银子的矛盾,六年前游从安拿的那五万两银票也是京畿辖内被劫走的,合着这天子脚下,还窝藏着不少江洋大盗么?
“想什么呢?”
梁瑛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赵素回神,只见段疏正在注视她。她便打了个招呼:“段公子这边有进展了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