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赵素,求见程夫人。”
门房也不敢拦,当下进内通报,没多会儿出来了:“姑娘请进!”
赵素进门,如意门下程夫人也迎了出来,门上还带着几分没来得及调整的愠怒。
“素姑娘!”
“程夫人。”赵素行了个礼,随即道:“我刚从顺天府过来,我想问问,贵府二姑娘身边的菊英何在?”
“菊英?”
程夫人神情还没缓过来。但她立刻道:“去传菊英!”
说完她神魂未定地朝赵素看来:“素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次在船上给二姑娘下药的人就是菊英!”
“什么?!”
程夫人完全惊呆了!
“根据方才画眉和同伙的招供,投药的凶手就是菊英!他们合伙来讹三姑娘的钱,也是菊英指使的!”
“竟然是她?她可是在我们家呆了好些年的下人了呀!”
“程夫人,菊英身后肯定是有人指使的,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起程家和唐家的矛盾,我们必须把菊英背后的人找出来!”
顺藤摸瓜
程夫人有些六神无主,但短暂过后,她恢复了镇定,吩咐身边丫鬟:“让管家把所有人都集合到前院来!”说完盯着丫鬟看了片刻,又旋即转向跟在她身边的程筱云:“你去下令!把人全部都喊过来,对着花名薄子,一个都不许少!”
程筱云立刻提裙离去。
程夫人看了下赵素,才想起来:“素姑娘,里面坐!”
话音刚落,那边厢便传来嘈杂声,几个婆子押着个神情张惶的丫鬟来了,到了跟前婆子道:“太太,人抓来了!这小蹄子竟还想跑呢!”
说罢这丫鬟便被推搡在地,她还想跑,赵素伸脚挡住她去路:“往哪儿去?!”
程夫人也走上来,先扫了一巴掌下去:“你个白眼狼!……”
话没说完,她一口没喘上气,顿时翻着白眼往后倒去!
赵素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扶住,四面的仆妇也跟着围上来,但她们的反应却平静得多,其中两个看起来像是程夫人身边的嬷嬷,一面接手扶住了她,一面吩咐人去拿药!
一时间院子里乱作一团,程夫人仰倒在嬷嬷怀里,喘气如风箱也似,好在很快有人麻利地拿来了药,喂了程夫人服下去,没多会儿,她气息渐渐平稳,然后由嬷嬷们扶着在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赵素担心她的身体,走上前去探问。
程夫人眼角一湿,竟哽咽起来:“让姑娘见笑了,我自打落了这病根,内宅里也多有疏忽。这些年费尽心力打理,就是为怕出漏子,没想到还是出事了,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是家里出了内鬼!是我没用,把儿女都给祸害了!”
赵素在来之前原本也是有些暗怪程家治家不严的,看到此时的程夫人,她却不知还能说什么。古代家宅,内务都是由当家主母管理,别看都是些日常琐事,可是能不能管好,也是有压力的。
程家接连出事,程夫人必然自责,可是她这病体,让人钻了空子,又能如何呢?
“母亲!”
这时候人群外挤进来个面色苍白的少女,与程筱如略有几分像。她到了跟前就扑倒在程夫人膝上:“是女儿不孝!”
不用说,这定然是程竺云了。
赵素转向另一边,冷眼瞪视着地上的菊英。
菊英瑟索。
“你躲什么?”赵素走上前,“谁支使你背信忘主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就给我打!”程夫人怒起,指着菊英厉斥,“把她往死里打,让她知道叛主的十场!”
旁边立刻有人拖着棍棒走来,高高抡起,重重落下。菊英的尖叫声一波接一波地响起来。
赵素没见过如此惨烈场面,但此刻她心里一点不忍的感觉都没有。
七八大棍打下去,菊英尖叫声渐渐无力,终于她扬起一条手臂来,程夫人挥手叫停,走到她面前:“肯招了么?”
菊英抽抽答答抬起脸来:“太太饶命,奴婢,奴婢都是被人胁迫的!”
“被谁胁迫?”
“奴婢,也不认识他。那日二姑娘的命奴婢出门去玉器铺子里取簪子,不小心碰碎了旁边客人一只镯子,声称那镯子值好几百两银子。
“奴婢六神无主,吓得快哭昏过去,这时候有个商贾模样的人替奴婢解围,看出那镯子根本不值那个价钱,只值几十两银子。可是几十两银子奴婢也拿不出来,那商人就替我掏钱赔了。
“后来……”
程夫人胸脯剧烈起伏,看了眼四周的下人,挥手让人全带下去。然后在空荡的院子瞪向菊英:“后来如何?快说!”
“后来他就,就告诉奴婢他的住在哪儿,说奴婢长得像他的妹妹,让奴婢有事就去找他。”
“然后你去了?”
菊英颤抖着点头:“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