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便也麻利地下了车:“怎么样?”
“进屋说!”
花想容把赵素拉到了绮玉苑,不等催就说道:“程家小姐好像确实是被人玷污了!”
“……唐家干的?”
“不是!”赵素摇头,“是别人干的。”
“谁呀?”
“不知道。”
“……”
赵素听了个寂寞?“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唐家的人?”
“很简单啊,程家这位小姐本来就跟唐家有婚约,如果是唐家子弟干的,不管是哪个,私下一合计,嫁过去不也还体体面面吗?但他们闹掰了,程家也没找唐家拼命,肯定就不是唐家干的。”
赵素觉得她推理得也对。然后道:“那程家又为什么要跟唐家反目?”
“问题就出在这儿,唐家虽然不见得是元凶,但被怀疑是帮凶。程小姐是在万寿节后不久遇事的,据说那日她也赴了宴来着,只不过她有婚约,所有不必也不曾下场献艺。
“但肯定还是有许多子弟见到了她。
“那日应是程家小姐与唐家的小姐在一起小聚,在聚饮的过程中程小姐遭人暗算了。程家怀疑是唐家小姐中有人故意如此,唐家拒不承认。一开始大家还能坐下来商讨,后来大越说越来气,根本就谈不拢了。”
“那事发的时候,谁接近过她们,没人知道么?”
“约的是船上,也有唐家和别家的子弟在另一条船,他们那条船在事发时没一人走开过,下手的应该是别的船上的人。”
赵素愣了会儿:“那程姑娘是被人下了药?”
这么多人的地方还得了手,那只能是下了药杜绝呼喊。
“可不就是如此么。程家就认定是唐家搞的鬼。”
不过是出了几只蛀虫
唐家小姐看起来固然有作案嫌疑,但万一是被栽赃的呢?
赵素听到这里,觉得有人从中作梗的猜测越发有苗头了。
因为这件事已经成功使得唐程两家反目成仇,而且还间接坏了两家闺女的名声,这梁子必定是结下了。不过唐程两家到底有没有怀疑过事有蹊跷?他们也算是并肩作战的同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没有怀疑被利用么?
“程家怎么偏偏就认定是唐家小姐帮凶?不能是对方手段高明呢?”
“不知道。这事儿他们两家都不肯对外说,打听到这些已经是运气。”
“好吧。”赵素耸肩。这种阴司,委实也很难说,内宅里出歹笋的好人家她也不是没遇见过。想了片刻,她说道:“这两家的女眷,平时都在哪里走动得较多?”
陆太后身边的人已经不多了,她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
如果真是唐家小姐插手,那她也得替程家小姐讨个公道,唐家保不住,程家怎么着她也得替陆太后留下。
而如果纯属有心人挑拨,那就更得揪出来了,这种毒瘤,不彻底挖尽,还会祸害更多人!损害女子清白,这已经不是正常的政治斗争了,而是伤天害理,卑鄙无耻!
但这事最好是慢慢来,动静过大容易打草惊蛇。
“唐由的夫人因为儿子被退婚这事,已经郁闷多日了,这段时间与人接触也挺多的,只不过都是各家的夫人,姑娘也没法儿下手。”花想容真像是赵素肚子里的蛔虫,一下就领会到了她的用意。
“姑娘们呢?”
“那无非就是进进香,喝喝茶,游游湖什么的。”
赵素当下摆手:“你去打听,然后来告诉我。”
话说完她又想起来:“罗翌最近怎么样?”
那个长得着急但年纪比她小的楞头小子,打从上次到衙门来找过她一遭,后来再没来过,最近段疏抓贼可一点儿都没放松,也不知道他身上的皮已经被他爹扒下来不曾。
“前两天还见着他呢,急匆匆地,像是在盯梢,跟我说回来来找姑娘,然后就没影了。”
“这家伙。”
赵素嘟囔了一句,然后也没再说什么。也不是什么坏小子,只要他没事就行。
这里打发完毕,进屋歇整。隔日一早,刚到礼部门下被慈宁宫的人传到了陆太后面前。
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谁知刚刚跨进门,太后就说道:“你上次给皇上做的海鲜锅还挺好吃的,照做一锅来。”
赵素望着她如从前一样精致又完美的妆容,与生俱来般的威严华贵气势,愣了半日:“太后您好了?”
陆太后白了她一眼:“我又没病,什么好不好?”
“可前些天您不是这个样子。”
陆太后哦了一声,捋捋袖口,轻描淡写说道:“那是因为我想通了一些事。”
“什么事?”
“我觉得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是偶然。皇陵塌方,唐程两家反目,还有长公主的盔甲被盗,应该都是冲着皇家来的。有人趁着我退居后宫,而皇上年轻,正在散布迷雾,意图指向先帝改朝是无道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