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手上纸鸢,皇帝先打起招呼来:“这是哪来的?”
“买的。”赵素上了炕,把纸鸢一一摆开在他面前:“是裴湛介绍的,他就是在那儿学的手艺。”
皇帝瞄了眼她,然后拿着看来看去:“就说嘛,凭这上头的字也不像出自你那双爪子。”
“瞧不起人是不是?”赵素梗起脖子来,“再给我十年功夫,你看我写的好不好?”
“十年,搞不好咱们的儿女都七八岁了,我七岁的时候,临摹秦王的字迹就能以假乱真。你还好意思说让我十年后再看?你是打算到时候跟孩子们一较高下?”
赵素顿一下:“你想的可真远。”
“我这个身份,也不容许我太过风花雪月。”
“那行吧。”赵素耸肩,“那你也别随便拿我跟你比,谁能比得了你啊,这全天下也就你这么一个皇帝不是?我要有你那能耐,我也能当君临天下了!”
信口说完,突觉这话说的不对,赶紧又朝皇帝瞅过去。
翩翩佳公子
皇帝倒是波澜不惊:“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赵素全当这话是在夸她了。
皇帝信手把另一边的茶挪给她,然后看回手上:“但一个手艺人,怎么能写出来这么好的字?”
“不知道啊。”赵素喝完茶,也凑脑袋过来看。这字确实写的好,几个上面的字还不是同一种字体,有的行书,有的草书,还有小楷,但是每一个写的都笔力深厚,棒极了!可以让赵素这种人直接拿来当字帖的那种。
“怎么想到买纸鸢?”皇帝扭头,“想出去玩了?”
“不是,就是路过那儿,然后想到几日没见你了,买了几个。”
“都买回来了,那还不是想去玩儿?”
“我也不敢老是撺掇着你出去呀,你毕竟是日理万机的一国之君。我要是老耽误你,那不是成了祸国妖姬了?”
皇帝搓搓手直起腰来:“史上的皇帝绝大多数都是三宫六院,我却只有皇后一个,难免单调。”
赵素警惕起来:“你啥意思?”门都没过他就想往宫里拉人了?
“意思就是,如果一定要有个妖姬,那就只好委屈你兼任这‘妖姬’了。你让四喜去备车,远处不能去,但城里去吃个饭,遛个弯还是不难的。”皇帝说完,又邪魅望着她,“从此以后,朕的贤妻是你,知己也是你。皇后是你,妖姬也是你。”
赵素目瞪口呆:“你好有才!”
皇帝薅了她一把头发:“快回去把你这身官服换了。”
……
赵素屁颠屁颠地出了宫,回到府里,花想容也回来了。
“先跟着宁家母子去了绸缎铺,发现没一会儿宁珵就出来了,然后打发人上街去买鱼翅燕窝啥的,铺子这边他母亲一脸不忿,但是也在打发人挑拣绸缎,也不知道是要送去哪儿。”
早就听说了今天事的小菊道:“还能去哪儿?肯定是去罗家!”
“去罗家那就不对了,她可不会有什么不忿。”云想衣吃着瓜说完,又哼道:“侯府这十二年真是把她这气劲给养没边了,真当侯府是欠她的呢,她也当全天下的人都跟侯府一样能纵着她忍着她呢,瞧着吧,迟早得吃个大亏。”
赵素听完,又问花想容:“罗家那边呢?罗夫人怎么回事?”
花想容好像就等着说这茬,当下瓜也不吃了,说道:“我打听了一轮,罗夫人先前还真是去游家了,但不知为何,她绷着脸进去,又气急败坏的出来——是游家门炸油条的小贩亲眼看见的,而且进去也没多会儿就出来了。”
赵素直腰:“这是有事?”
“必定是有事啊,罗家进京这么长时间,罗夫人都没与游家接触过,一去就闹红脸,还不是有事?关键她还撇下罗婷如单独去,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就是罗夫人有秘密的意思,但罗夫人有什么事情,是连儿女都要瞒着的呢?如果她与娘家闹矛盾,又是什么矛盾?
“姑娘,要不要去弄弄清楚?”花想容咬了口瓜又问道。
赵素沉默了一下。按说这事跟她不相关,打听人家隐私实属不道德。不过想到罗夫人对她的莫名的敌意,她心里又有些不踏实,细究起来,罗家从进京起,利用家里两个小姐在城中混得名声大噪,一点不亚于从前还在京时,还让罗嫣如私下接近皇帝献殷勤,本身就透着不对。而自打她跟皇帝订下来,罗嫣如姐妹几乎不再出来应酬了,这消停得也够快的。
罢了,不道德就不道德,过往的经验早就给了她教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为求自己处世不被动再说。
她道:“你去看看,这游家怎么回事?”
花想容立刻把瓜吃完,出去了。
云想衣望着她背影说:“小花最近好积极,这么大热天地竟然主动请缨去跑腿。”
“也是啊,”赵素看看明晃晃的太阳,“真该留她歇会儿再出去。”
“我也回去了,”云想衣站起来,“我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