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赵素迎上去,“你来的正好,罗姑娘被水烫了手。”
陈菡把医箱接过来:“怎么搞的?你可有事?”
“我没事。”赵素三言两语地就把来龙去脉说了。据她最近在庆云侯面前旁敲侧击打听出来的消息,庆云侯跟陈菡处得还挺好的,大概就是陈家那边有些许麻烦。为了表示尊重,赵素和赵隅也早就改口称姨了,显得亲近。
宁姨妈自然不知道这一桩,听到她把个看病的大夫也叫姨,便脱口道:“你这乱认亲戚的毛病我可没教过你,怎么宫里还没安排教引嬷嬷过来教你礼仪么?也不怕丢了皇家颜面!”
赵素道:“姨妈这么操心我,要不你进宫去催催?”
宁姨妈噎住。
陈菡给了赵素一个不要多话的眼神,然后给罗婷如看起诊来。
小姑娘皮肤细嫩,确实烫伤了好大一片,大半个手掌都呈现出起水泡的趋势来。陈菡娴熟地做了处理,又给了外敷同服的药,然后道:“这几天仔细别碰生水,也尽量不要出汗,天热,伤口照顾不好容易溃难。注意一下倒是不打紧的。”
接下来气氛也松了下来,陈菡怕罗婷如触碰到,给她手上松松缠了两圈布,赵素甚有默契地从旁打下手。宁姨妈看到了张嘴又想说什么,宁珵把她拉住了。
赵素和罗夫人都没有心思为这点事当面撕个鱼死网破,料理完了,罗夫人也就带着罗婷如撤了。
只不过走的时候有点急,连宁姨妈这边招呼也没有打。
宁姨妈追了两步没赶上,回来后就狠瞪起了赵素:“死丫头,我倒要看看你将来有何报应!”
收拾医箱的陈菡抬起头:“素姑娘已经是准皇后了,宁娘子说话还要顾些体面才好。”
宁姨妈瞬即掉转目光瞪向她:“我在训外甥女,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插手管我?!”
陈菡拢手在前,淡定道:“就凭我也是领朝廷俸禄的医魁,宁娘子只是个白身。”
宁姨妈顿时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看看她又看看宁珵,早已凝起眉头的宁珵搀上她胳膊,说道:“铺子里还忙着,母亲快回去罢!”说着把她往门外带,一面回头向赵素拱了拱手。
看着他们离去,陈菡道:“干嘛跟她撞上了?”
“嗨,就是倒霉!”赵素说着回头,看向花想容:“罗夫人方才从哪儿来的?我怎么看罗家的下人先前是上街去寻她来着?还有她来的时候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不是她洗白罗夫人——实在也没那个必要,但是她真觉得罗夫人今日格外浮躁的样子,跟往日在人前展露的娴静温和的样子很是不同。
被嫌弃的字
花想容想了下:“从东边来的,肯定不是从罗府里来。”罗府在西边。而且自府里来的,也来不了这么快。
跟女儿出来,居然却是分头行动?
“姑娘,我去看看,她们先前憋着气,这会儿指不定要背地里挖苦几句呢。”
“去吧。把宁家那边也盯盯,看看他们到底怎么跟罗家搭上线的。”
赵素摆了手。
陈菡一面收拾着医具,一面道:“这东边过去不远就是罗夫人的娘家游家,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娘家了?我听说罗夫人这趟回来,一直都没有跟游家联系。上次他们家办寿宴,游家也没有来人,倒是挺奇怪的。”
赵素道:“您怎么知道?”
陈菡停看了眼她,嗔怪地道:“我成天都在各家各户内宅出入,便是我能管得住自己不去打听,也总有些风声传到我耳里,怎么能不知道?告诉你,这京城各家的秘密,我知道的还不少呢?”
赵素肃然起劲:“原来您才是这京城的八卦之王,失敬失敬!”
陈菡轻拍了她一下额头:“就你皮!”
赵素嘿嘿笑着,然后指着墙上挂着的几只纸鸢,跟店家道:“把这几只取下来给我,我买了。来了一趟总不能空手回去。”
陈菡道:“买纸鸢跟谁放?”
“皇上啊!”
陈菡欲言又止,然后点了点头。
……
赵素拿了几只纸鸢又进了宫。陈菡则回了医馆,坐下来后她对着门槛出了会儿神,才又重新站起来。
宁珵把宁姨妈带回了绸缎铺子,听了她一路的牢骚,进了铺子后院,他才说道:“母亲也太急燥了些,素姐儿如今是准皇后,你也敢挑她的理?您不靠朝廷过活,儿子我还在朝中为官呢。
“庆云侯府我始终不敢断了联系,是因为光姨父和子延我就架不住,您倒好,逮着素姐儿还动起歪心思来。”
宁姨妈冷笑:“我可是于她有养育之恩的,她要真敢对付我,我就告官去!有个‘孝’字当头,我闹得天翻地覆,他们庆云侯府还敢对我赶尽杀绝不成?”
“那您就不用管我了吗?”宁珵直直望过去,“母亲只管自己是吗?”
宁姨妈怔住。
宁珵仍看着她:“母亲好像从来没为我想过,从前带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