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素再度无语。跟着他往前踱步,一面吐槽:“那我岂不是也得防着你,先前上码头的时候多少女人看着你!
“虽说你答应不纳妃,但也没说过不在外捻花惹草,历史上有个汉武帝,去一趟姐姐家就临幸了个卫子夫呢。”
皇帝咧开嘴,伸手轻按住她的后脖颈:“所以说咱俩半斤八两,早点把婚约立了该多好。前后准备起来也还得一年左右才能成亲呢!”
人情
皇帝那么一打岔,威远侯府这话题也就中断了。
一直打量着他们那边的罗翌额上汗珠越发密集,一双衣袖往头上抹了又抹,没一会儿便湿透了。韩骏冷眼瞥着他,不说话也无表情。一会儿远处哒哒传来马蹄响,到了跟前,灯火照亮了面目,韩骏那万年冰年脸方有了点波动。
“韩……护卫,我们姑娘呢?”
花想容直接到他跟前站定。
韩骏朝前方一扬下巴,然后牵马道:“走吧,差不多该回城了。”
……
进城门的时候已近子夜,罗家住在外城,分道的时候韩骏不动声色地随他去了,而皇帝他们继续前行。
不用说,这一定是去封罗翌的嘴去了。罗翌也是官家子弟,这么一趟下来,他就是还猜不到皇帝是皇帝,也至少能猜到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皇帝把赵素送到庆云侯府门口,看着她进了门,才换马车坐进去。
静谧京城的夜在这短暂的动静后又恢复了安静。
回府之后,赵素听花想容说完打听来的事情之后才睡下,在床上睁眼了小半宿,脑子里的事情来来回回地转动着,鸡鸣时分才隐约睡着。
忽然又看到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骁勇女将被困在重围里厮杀,那嘶哑的声音震破苍穹,刀枪刺在她身上,疼痛却在自己身上产生,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天明后她坐了好一阵,又把心口揉了会儿才起来,收拾收拾去往衙门。
看着早朝的大臣开始退散,她又折去了工部。
何纵进了公事房,还没来得及落座就喊了人来分派差事,外面人来通报说礼部衙门赵素到了,何纵话音戛然中止,然后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说道:“请进。”
赵素惦记着近来身边事,特地先来工部转转。与官员们擦肩而过,然后进了门槛,她咧嘴跟何纵行了个万福:“何大人好久不见,近日安好?”
何纵深吸气,淡声道:“赵大人有何要事?”
赵素走到他书案这边,说道:“我来跟大人打听打听造船的事。如今进行得怎样了?”
何纵捧茶喝着:“皇上让你来问的?”
“不是。我问的。”
“那老夫就有权不答。”
赵素仿佛习惯了他的臭脾气,说道:“我又不打听机密,就想问问工部辖下这些作坊,船坞什么的,除了造船的船工之外,打杂的有多少人?”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有用。”
何纵也知道被她缠上就没好事,还不如痛痛快快打发了她。“像邬家那样的船坞,里里外外少说也得有两三百人打杂。”
打杂的就有两三百,再加上船工那不得上千人?也就难怪当初邬兰凤母女急着求个继承人来保住这家业了。倘若她们倒了,那就有上千人即将失去活计。只要船坞一代接一代有人经营下去,那总归还是有他们的饭碗的。
赵素想了想,再道:“这两三百的杂工,要做重活的多么?”
“既是打杂,自然只管伙食,传送茶饭,清扫等职务。哪有什么重活?”
“这就是了,”赵素没再继续跟他卖关子,“既然不是重活,那也就是说,身体健康的妇人女子也完全能胜任?”
何纵顿了下,满脸警惕:“你什么意思?”
赵素笑得甜甜的:“何大人,你看既然这些活妇人都能干,不如你来向朝廷提个建议,工部辖下有些活计匀出来分给女人家做?”
“这成何体统?!”何纵当下瞪起了眼,“分出的差事给女人做,那这些当差的男人岂非丢了饭碗?他们还有家小要养活,你这不是胡闹吗?!”
“怎么就胡闹了?他们不干,可以让他们的妻子或女儿来干,然后他们可以去学手艺,做那些更有技术性的、仅仅只适合男人来干的活计不更好吗?把人力都分配在合适的位置上,才能给民生发挥更大价值啊!”
“你可真是信口雌黄!”何纵指着她说,“自古以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你这是要反天吗?连老祖宗定的规矩你都不顾了!”
“老祖宗还说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记着了吗?您要是记着,怎么还把你犯了错的孙女儿当场踢出家门呢?合着您就光捡着老祖宗那些您听着喜欢的听啊?”
何纵噎住。然后拂袖:“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不跟你多话,还有事,你走吧。”
赵素也不生气:“既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