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属相生肖倒是极配。”又问罗夫人:“你意下如何?”
罗夫人恭顺地道:“母亲最疼睿儿,他的婚事,由您与父亲操持,儿媳再放心不过。”
罗老夫人含笑点头,便与媒人道:“如此,我们便也请人合合婚,过几日便回信给李太太。”
这里说定,罗夫人代为送客,折转回到房里,罗婷如跟上来:“母亲,大哥的婚事是否议下了?”
罗夫人面有寒色:“我不知道。”
“您是母亲,您怎么会不知道呢?”罗婷如排行最小,也最活泼,与端庄内敛的罗嫣如截然不同的性子。在罗夫面前,也数她最亲昵。
“我倒想知道为什么?”罗夫人冷哂,“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越不过父母去,到我这里,我这亲娘的意见却是最不要紧的。”说到这儿她转向罗婷如:“进京这么久了,你可有看中的子弟?”
罗婷如撒着娇:“我还小呢,大哥成了亲轮到姐姐,姐姐成了亲才到我。”
“话是这么说,越仪倒也不是不行。”罗夫人道,“听说年底秦王端王都会进京给太后贺寿,你小时候见过端王的,咱们家与王爷还有点渊源呢,你对他还有印象吗?”
贤妻
“端王?”罗婷如手缩了一下,“我只记得他喜欢养虫子,怪恶心的。”
“什么恶心虫子?那是桑蚕。王爷潜心丝织,他养的蚕都是心头宝,你竟然这样说他。”
罗婷如吐了吐舌头,又道:“王爷与我们家有何渊源?”
“王爷小时候有一回受了惊吓,被高僧勘破,说要求得龙年马月虎日犬时之人,将王爷八字放入一斗米内,枕上三个昼夜作为破解。恰巧你父亲就是这个人,反正说也奇怪,依言做了之后,王爷就被收了魂,后年每年王爷的生辰,宫里都还要来府讨个吉利,直到你父亲过世为止。”
“怪不得小时候王爷常来我们家。”
罗夫人深深望着他:“所以,倘若王爷回京,你也可以与他叙叙旧。”
罗婷如已是情窦初开年纪,听到这里也意识到了什么,小声道:“姐姐年岁与王爷更相近,为何不让姐姐去?”
提到长女,罗夫人目光里添了些不耐:“你姐姐是被惯坏了,太有主见。王爷也不会耐烦与她在一起。你不一样,”她轻抚着罗婷如的头,“你从小就是个乖孩子,同样多才多艺,又天真烂漫,虽然少不更事,但现在开始学,也完全来得及。”
罗婷如道:“可是女儿也想自己选个中意的夫婿。”
“生在罗家,当下这景况,哪里由得你自由?谁又不是想自由,可谁又能自由?只有等你自己借风顺水地把路走宽了,那才有可能自由。””罗夫人幽幽说完,再看向她:“本来你们姐妹总该有一个进宫才是,但皇上立后的决定下得太及时了。端王尚未有王妃,这次回京,十有八九此事也得张罗起来,你最是聪明,便是不能进宫当娘娘,能当上王妃,也有你享不尽的荣华。”
罗婷如一脸懵懂,还想说什么,这时候门外银河却掀了帘子进来,看了屋里一眼后走到罗夫人身边:“宁家娘子送了绸缎料子过来,太太这会儿可要前去看看?”
罗夫人道:“让她放下便是,回头我挑好了再去回她。”
银河道:“娘子说,昨日游家舅太太也去过她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