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了,这个被她骂过无数次狗皇帝的家伙,欺负过她,也保护过她的家伙。
她把脸俯下去,目光在他薄唇上凝结半刻,没有再犹豫,轻轻将他吻住了。
她是个来自现代的开放的女青年,有什么后果是她承受不起的呢?
去它劳什子的闺誉吧,穿越过来后她就没过过几天开怀的日子,眼下男未婚,女未嫁,这一刻,她没有理由还克制着不放肆。
古人也说,今朝有酒今朝醉。
不是她想动手的,她只是想来还扇子。
是他撩拨她的。
柔软火热的触感像是最有力量的火石,瞬间把人的身体四肢全部点着。
她浑身都噼哩啪啦地炸了,炸到脑子里一瞬间成了空白。
……皇帝紧扣着她后脑勺,直到她呼吸声在耳边均匀地传出来,才把手放下。
她身量不过及他下巴,又瘦,在他臂膀之间轻灵得像只燕子。
他扶着她倒下来,让她横躺在自己盘着的双腿之上,然后伸指,轻抚她的脸庞。
前一瞬还在对他上下其手的她,此刻吃完他的豆腐就已经闭眼睡了过去。这么一窝着,竟显得他的怀抱于她而言,是如此地恰如其份。
清风将她发丝吹拂到脸上,他伸手拈开。持剑时凶狠果决、而握朱笔玉玺时沉稳有力的右手五指,此刻却比清风还轻。
……
宫门下,赵隅朝将领拱起了手。
“舍妹去了乾清宫,我怕她闯祸,得去带她出来,还请龙将军行个方便。”
将领望着他半晌无语。
赵隅候半刻,把配剑取下,然后把随身携带着屯营指挥使的印章也缠绕在剑柄上放在旁侧:“倘若皇上问罪,我甘愿被削官罢职,保全龙将军。”
将领动容,再斟酌片刻,默声退到一侧。
赵隅挥手让护卫从旁看守着佩剑与印章,而后大步与将领进入了宫城。
今日皇帝在罗家那番举动,意味着什么,又带了什么影响,已经不必多说。而皇帝与赵素先后离开,赵隅身在罗家,一颗心又去了哪里?也只有往返侯府与罗家传送赵素行踪的护卫知道。正是知道她一下晌都老老实实呆在家,他才也留在罗家全了这份礼数,顺道也听了些八卦。
但是谁又想到,他会在晚饭后策马归府时,又遇见赵素急匆匆地出去呢?
他问门房,门房不知她去了哪儿,又去了绮玉苑,云想衣说不知道。再问丫鬟们,才知道她居然是去了宫里!
——宫里住着的是什么人?
这个国家最尊贵,最有权力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今日还当众说出了一番暧昧的话语!
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她这是羊入虎口!
大半夜地闯进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屋里去,她进去了还出得来吗?
这去了就完全被动了!
本以为她近来行事有条有理,没有闯祸,还正儿八经地当差办事,是转了性了,是脑子开窍,哪料到她还是这么傻!
他来不及等父亲回来,直接策马到了宫门下!
先问明宫门下等待的花想容赵素是不是进去了?然后便与守城的将领好声好气地求通融。平日隔老远就得朝他躬身行礼的将领,此时此刻却手握大权,他不得不耐着性子软磨硬泡,恳求放行!
进了宫门,他便迫不及待地催着将领走快些了!
乾清宫内,此刻已然恢复了安静。
皇帝保持着怀抱着赵素的姿势,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甚至他还解下外袍,盖在了她身上。
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宫里的安静,连月光也没有的夜晚,好像也不再寂寞了。
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很快就打破了这宁静,急促低沉的说话声还没来得及让他辨分明,没有关严实的门下就出现了好些人。
赵隅停在门槛下,不顾身后禁卫军们和领路将领的劝阻,瞪大眼睛地看着院子里坐着的皇帝,以及,皇帝怀抱里的人!
定心丸
“世子请退出去!”
身后的禁卫军在警告。
皇帝目光越过赵隅,看向他们:“让他进来。”
将士只得再一次退下。
赵隅一口老血冲到了喉咙口,他快步地走到琴台前,躬身行了个礼,然后惊恐地望着他怀里的赵素:“皇上,素姐儿她,她——”
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皇帝这是得手了?!
他居然把他唯一的亲妹子给拱了?!
他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
“嘘,”皇帝竖起食指在唇指,轻声道:“别吵,她睡了。”
赵隅那口血又冲顶到了天灵盖上!
这怕是天底下唯一一个拱了他们家小姐还能这么泰然自若的猪了吧!当着他这个亲哥的面,他抱着赵素不放就算了,居然还若无其事地让他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