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粗。一不小心,我手掌被划破了。”
“这家人为何如此粗鲁?”
“我也不知。”陈菡抬起头,“他们主家姓卢,好像是朝中一个七品的官吏,一般人家就算是诊病出现纷争,也至少会让大夫看看再说,他这一上来就问罪,倒好像打定主意要让我服栽似的。”
“生病的是个什么人?”
“是他的一个侍妾。这姓卢的官职不高,家底却不薄,故而气势很盛。”
病人病情突然恶化,第一时间不是让大夫赶紧看看,而是急着找大夫的麻烦,这一看就不正常。
赵素说道:“你放心,父亲肯定会帮你弄清楚的。”
陈菡脸上有些不自然:“我的事情,怎好麻烦侯爷?”
“怎么不能麻烦?我父亲不是正好遇见了嘛,这件事不正常,肯定是需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岂不是坏了你的名声?”
“我自己会查。”
“你单兵独马的,就算是能查出来,不也耽误时间吗?”
“没事的。”
陈菡别开头说。
赵素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问道:“陈大夫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豁出去了!
“怎么会呢?”陈菡笑了下,“侯爷日理万机,我这些许小事,若是去麻烦他,就有些不知轻重了。”
赵素感觉到了她的回避,也没有说什么,只看了一眼桌上尚未来得及收拾的药瓶,然后就起身告辞:“我这两日也有些不舒服,既然陈大夫手不方便,那我过两日再来。”
“哪里不舒服,你说出来,我手受伤也不妨碍。”
陈菡连忙站起来说。
赵素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事,我回头再来!”
说完就出门了。
出门左拐到了街头,只见庆云侯还停在不远处的坊门口张望。她加快两步赶上去:“父亲!”
“那个,陈大夫她怎么样?”
赵素笑嘻嘻望着他:“少见父亲这么关心一个女人家,您对陈大夫还是挺特别的嘛!”
庆云侯的脸唰的一下又红了。佯嗔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越发没大没小了。我只不过是顺便问问!”
说完他就掉头往侯府方向走了。
赵素跟上去:“干嘛难为情啊?您和陈大夫都没有配偶,就算是关心她,也没有什么不合礼法的呀!难得你遇到一个合心意的人,就应该大胆的关心。”
庆云侯停下了脚步:“你都知道了?”
赵素得意地环起了胳膊:“这些事怎么能瞒过我?”
庆云侯目光转暖,随后负手轻叹起来:“也不完全是难为情,我这个人不决定则已,一旦决定,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不续弦也不是不能过,只是既然已经做了这个打算,那我也就朝着这条路走了。
“眼下的问题却是在于她,在我向她吐露心意之前,她反倒与我有来有往,在我说了之后,她却总是刻意的回避我,今日这件事,实在是有人通知我我才敢过去的。只是去得有些晚了,只是在卢家门外遇见她出来。
“你说我别的好处没有,这种事情哪怕再难上十倍二十倍,我不也能轻易帮她摆平了吗?她偏不肯!”
“这是为何呀?”赵素问,“就是你说的她顾虑自己是二嫁么?”
“可能是吧,反正她也不会跟我说,唉!”
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庆云侯此刻烦恼的垂下了头。
赵素默了下:“今儿这是明显有不对,父亲打算怎么办呀?”
庆云侯想了下,抬起头道:“她不让我伸手,我怕我贸然伸了手,结果倒惹烦了她。要不然……你替我去帮了她这个忙?”
“……父亲能放心让我去?”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不是还给皇上办事了吗?你至少是个姑娘家,跟她说的上话,我总不能派你哥去!”
赵素乐了:“你要派我哥去,你这个媳妇儿怕是要被他闹腾得娶不成了!”
庆云侯听到娶媳妇儿三个字从闺女嘴里出来,脸色又红了红。当下道了句“赶紧去办吧”,然后就抬脚走了。
赵素耸了耸肩。
又目光深深的环起了胳膊——白顶了原主这一身荣耀,享受到了从未拥有过的父兄的关爱,终于有机会让她回报一番,她怎么会不上心呢?
卢家到底在出什么鬼,她倒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
夕阳下她一拧身,快步跑了回府。
晨曦再度照亮了京城的时候,伤了手的陈菡照旧在既定的时刻把医馆大门打开了。
医馆里几个弟子忙着清扫,她便拿着些轻便的药材放到门口光亮的地方来清理。
由远而近一阵车轱辘响,堪堪好停在医馆门前,一辆驴车上接连下来四五个粗壮汉子,简直就朝着这边来了。
陈菡直起腰,凝眉望着这几个人:“你们有什么事?”
“你就是惠安堂的大夫?”几个人粗声大气地指着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