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去了禁卫署,一定会知道,也就没去打扰了。——这么多吃的已经足够我很久了,多谢你!”
“客气啥,又不值钱。”赵素说着,打量他面上:“你打小也是家境优渥,从来没有吃过苦,突然之间就要离家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做好准备了吗?”
“没事,”裴湛笑道,“我虽然没有吃过苦,但是身为将门子弟,却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再娇生惯养,我也是个男人,有什么苦是大家吃得,我吃不得的?”
“那就好。”赵素点头,又问他:“那你是真心想去吗?”
裴湛渐渐静默,随后说道:“确实有点突然,也没有想过会去这么远。按照禁卫署的惯例,能呆满三年以上的侍卫,皇上都会安排一个差事去历练,也不会去太远,也就是中原地界。
“所以我本以为到时候我会在去河南河北这一线,没想到竟是去戍边——不过那样的话,肯定也没有这么好的职位,我这一去就是当副指挥使,大小也是个将军了!”
赵素听他这么说,也笑了:“你能这么想,那就好。那我就祝你鹏程万里。”
“多谢!”
裴湛深深望着她,笑了一下。
裴家为了裴湛出行的事正忙得紧,赵素坐了会儿就回府了。因为翌日裴湛出发的时辰过早,临走前跟他说好,就不去送他了,然后保持书信常联系。
平时出入都在一起的几个人,突然就少了一个,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接下来这几日皇帝那边也没有什么传召,赵素虽然依旧每天给他做饭,当差的地方也改到了乾清宫,但也只有上午送饭这会儿可以交流几句。
从前做好饭赵素都是让太监送到乾清宫去,为免他再拿这个当话柄,事后赵素都是亲自送饭上门。
于是按时上下差,除了偶尔往邬兰凤的宅子里去坐一坐,其余时间都待在府里。
后来邬兰凤也离了京,赵素就直接家里蹲了。
这日她下衙后照常回府,进了垂花门,就与庆云侯差点撞了个满怀。站稳身子后她打量过去,说道:“父亲打扮的这么精神,这是要去哪儿?”
庆云侯满面红光,穿着簇新的袍子,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看上去简直又年轻了十岁。看清是赵素后,他脸上浮出一丝赧然,目光也有些躲闪:“约了个朋友,晚饭你自己吃!”
赵素瞧着奇怪:“什么朋友?平时您连进宫面圣都不见打扮这么帅气呀!”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庆云侯说完就匆匆出门去了。
赵素追出去两步,扒在垂花门下看着他上了马车。
“你鬼鬼祟祟在这干嘛呢?”
这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赵素扭头看了一眼,就说道:“父亲匆匆忙忙地出去,说是去会友,也不知道去会谁?打扮得跟只大孔雀似的,特别好看,还乘着马车,这架势莫不是还要喝酒?”
“会友?”
赵隅听到这里好奇地往外看了一眼,“会友还要打扮打扮,不对劲啊。”
“就是说啊,”赵素转身说,“难不成父亲这个友人还特别在意他的穿着打扮?”
说白了,连去见国家的最高统治者都没有这么用心的打扮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庆云侯有了女“朋友”!他这是约会去了!
赵素两眼骨碌碌地看着赵隅,赵隅也在斜眼瞅着他,有什么心照不宣的想法就在兄妹俩这一来一去的眼神里形成了默契。
赵隅深深吸了一口气:“天气说话间就热起来了,夜里早睡也睡不着,我出去走走。”
赵素一把扯住他袖子:“我也睡不着,想起来你好久都没有带我这个妹妹出去溜达了,这风清月朗的,要不你就请我在外面吃个饭?”
“你去干什么,碍手碍脚的。”
“你确定你不需要一个打掩护的?”
赵素扯住他袖子不松手。庆云侯居然有了情况,她怎么可以不关注?!
赵隅嫌弃地看着她身上:“你这还穿着差服,我要是带你去,人家还不得以为你是去出公差的?”
“我这就去换,你等我一刻钟!”
赵素说完,撒腿就往屋里去了。
一只壁虎
赵素换完衣服出来,就与赵隅出了门。时令已进入五月底,昼长夜短,夜幕降临之后,路上还有许多人。
庆云侯早已比他们先出门许久,但他们依旧通过府里管事得知了他的去处。
就在北城以环境优雅著称的抿香斋,庆元侯已经坐了下来。伙计拿精致的托盘托来了茶点,又开始在旁边报起了菜名。
这时候门外又有人走进来,是门外的伙计引进来了一个气质出众的中年妇人,正是惠安堂的陈女医。
“你来了?”
庆云侯朝她招手,堂堂一个侯爷,竟然还站了起来。
陈女医唤了一身“侯爷”,也在对面坐下来。然后她看了看屋里:“就只有侯爷在?孙夫人呢?侯爷不是说她也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