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过就是个长得漂亮点的小伙,干嘛要这样没见过世面般的样子?再说了,心里想什么,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谁还能成为她肚里的蛔虫不成?
多见几次,说不定反而就很平常了。
如此想着,赵素就喊了花想容进来,收拾包袱前往衙门。
衙门后院就是一座三进院子,是每一届的知州所住。皇帝住了最好的东边房子,赵素就抬脚去西边。
前来接应的韩骏跨开长腿,在庑廊下挡住她去路:“你是御前侍卫,御驾在外,所有侍卫除非奉有旨意,都必须离皇上身边不超过十丈。”
赵素讷然:“啥意思?”
花想容望着她:“好像是说您必须得住东边。”
赵素张大嘴。
“走吧。”
韩骏望着她。
赵素只能把嘴紧闭上,认命地往东边去了。
“吃个饭吃这么晚?”
刚进院子,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慵懒声音。
皇帝看起来正在月下散步,穿着宽松的白色衫子,泼墨般的头发也散放了下来,背手踱步的样子,不像是身在平平无奇的小四合院,倒像是身处在银河琼台之间。
赵素硬着头皮上前:“酒逢知己千杯少嘛,就难免多坐了会儿。”
“你还喝了酒?”
“没喝,就是个比方。”
赵素恭谨地看着脚下。竟然看他的脸会犯花痴,那不看他的脸就行了。只是他身上传来极好闻的淡淡的香气,又让人的心思有些飘忽,而且他的衣摆被晚风撩动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也很好看,——奇了怪了,以前这些可常见,并没觉得有啥特别。
一只大手扶着她的天灵盖,把她的头轻轻拨了起来:“地下有金子?”
赵素一头撞进他墨色的眼眸里,还是没能忍住,很是不客气地看了一会儿,然后道:“没有。要有金子,我早就捡了。”
说完她道:“您怎么还没歇着呢?”
“在想事情。”皇帝把手收回去。
“沧州的事?”说到这儿赵素倒是想起来,“林之焕招了吗?邬兰凤弟弟是不是他害死的?”
“不是。”
听到这个结果,赵素忽然是松了口气。
她希望是这个结果。如果林家还背负了邬家弟弟这条人命,邬兰凤和程云慧会更加难过。如果一定避不过生死离别,那么自然死亡很显然让人心里好受些。
她抬头望着天上月,看到上弦月温柔地挂在高空,忽然又道:“再过五日,就是万寿节了!”
“是啊。”同看着月亮的皇帝收回目光看向她,“不知道你给朕的寿礼准备好了不曾?”
赵素打了个激灵:“属下还没得及!——我这就回去好好想!”
说完她一转身,快步上了庑廊,麻溜地去往自己的住处了!
……
一日路程,早起出发,日光偏西时分就到京城了。
何纵与曾沛英伴皇帝进了宫,赵素则直接回了庆云侯府。收拾梳洗一番出来,花想容就带来了宫里的消息,何纵因为恃强凌弱而被罚了两个俸禄,曾沛英则直接被贬了两级,调去京外任职了。至于沧州知州,则被免了官,回家种红薯去了!
赵素没忘记花月会的事已经通过,打发小菊道:“你差人去方家告诉一声方侍郎,就说内阁那边何尚书已经不会阻拦了,让他赶紧去把这事给办了。”
办完了这事,她还得去趟慈宁宫给陆太后回话呢。
“姑娘衣服里揣的这是什么?”
这时候小兰拿着赵素换下的衣裳走过来,另一手还拿着两张纸。
“大智若愚?”
刚好走进门的云想衣伸手接了纸,看完后就抬起了头:“这是什么我看不懂的机密?”
“没什么!”赵素抽回来放在一边,“就是皇帝给我赐了个字。”说到这个她还是有些得意的。
“皇上给您赐字?”云想衣惊了,“皇上居然给你赐了字?”
“是啊。他说我看着笨,但其实很聪明啊!就给我赐了个名。”
赵素以舒适的姿势在椅子里坐下来,——不得不说,皇帝还是很有眼光的!
“这才几天工夫?简直不敢相信!”云想衣惊讶得不能自已。
“何止呀!”花想容听到这里,忍不住也插话道:“皇上还给姑娘吹了曲呢,在运河的小船上,吹了一曲又一曲——”
“什么?”
这下子,望着强行被捂住了嘴的花想容,云想衣几乎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都是社畜
她说的这是皇帝呀!
皇帝给一个官眷出身的充数的侍卫吹曲子呀!
而且他是京城美男之首啊!
“皇上吹的曲,好听吗?”云想衣走到赵素身边,激动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姿势帅吗?”
赵素都窘死了:“你别听小花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