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不过现在正不可开交,输赢未分!”
赵素一拍桌子:“那还等什么?看看去!”
……
早前说过,庆云侯府所在之地乃为临近皇宫以及各大衙门的内城,花想容打听消息自然也得在衙门附近,所以一刻钟后赵素出了府门,连马车都不必乘,徒步就到了位于大街上的茶馆。
赵素生怕许崇被打死了看不着他的倒霉样,提着裙子冲进店门,就见店堂里一片狼籍,生意是肯定做不成了,但茶客们还没走,聚成了一圈,对着圈中央议论纷纷。
花想容挤开一点空隙让给赵素,赵素从肩膀缝里踮脚看去,一东一西站着两个衣衫凌乱,斗红了眼的年轻人,俩人相互都怒视着对方,中间一人形态好些,但是衣襟也染了些污渍,正在劝说着双方,只是具体话语都淹在旁边大小掌柜的诉说声里。
她问道:“哪个是许崇?”
花想容指着头发凌乱,一身宝蓝袍子也乱得不成样子的白皮青年:“就是他!”
赵素仔细看过去,这许崇十七八岁吧,衣着讲究,原本也算眉清目秀,可即便眼下这时候,眉目之间还是透着股倔傲,让人看不顺眼。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刹那间,不知方渠说了句什么,许崇忽然红了眼扑上去,揪住对方甩翻在地下,咚咚便捅过去两拳!
两厢都是将门子弟,就算身手再差,体力也摆在那里,这一打,围观的人立刻夺路退了出来。
赵素夹在人群里也退到了门外,看着杀红了眼的许崇,真心不明白了,这方渠也不过是揶揄了他几句,他怎么就跟方渠杀了他爹似的?
难不成宁姨妈说他十分抗拒婚事,并且因为心有所属才这样?
但他不想成亲就直接抗婚啊!
跑这大庭广场之下为了这个打别人,他是有病吗?而且这让她还有什么面子?是成心跟她、还有跟庆云侯府结仇吗?
她到底是招他了还是惹他了?!
就他这蠢货,她还看不上呢!
赵素看得生气,扫一眼落了下风的方渠,跟花想容使了个眼色:“许家怎么还没来人?你去看看!”
“好嘞!”
花想容转了身。
赵素又拉住她嘱道:“记得自报家门!就说是奉我的命去送讯的,是怕许公子出危险才去通知!”
子不教父之过,她不得让许家夫妇知道知道她受的这委屈?
正好找不到机会退婚,有这把柄,总算是个由头了。
“我求娶赵姑娘乃真心实意,凭什么任你诋毁成贪图利益?你这不止是侮辱我,更是侮辱了赵家!”
花想容刚转身,身后就突然传来许崇一道震天价的怒斥声!
花想容原地停步,而赵素就像是被雷霹了,立刻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伪君子!
她没听错吧!
赵素抬头望着眼前的许崇,他挺直胸膛地立着,倒是一股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模样!要不是从宁姨妈那里听过了一段不知真假的传闻,她或许也能给出几分叹服?
“赵家?难道是庆云侯府那个小姐?那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开始窃窃低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但笑话本身很显然不是许崇,而是被许崇叫出了名号的赵素!
可不是么,庆云侯府那位小姐是什么德性,谁还不知道?许崇居然说他真心实意想求娶,就那丫头她也配?!
窃笑渐渐就变成了哄笑,再也没有人遮掩了。
赵素虽说在宁姨妈处先听得了一些消息,但听说之后也只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和和气气退婚而已,甚至还因为退婚不会那么简单,而伤脑筋想过如何体面收场来着。
却没想到这家伙做事这么不留余地,居然也不跟她商量商量,就当着大庭广众把她给推了出来?
“这姓许的有点意思哈,”云想衣从旁瞧着嘶起了声,“他这一公布,首先满城人就都知道姑娘在跟他议婚了。
“按照姑娘在坊间的风评,许家要是硬着头皮继续议婚,必然会成为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镇国大将军虽然不比侯爷地位高,在坊间却也是有头有脸,这位许将军怕是被他的宝贝亲儿子架上火堆了!”
赵素瞥她一眼:“风评的事,就不必你提醒了。”
云想衣咳嗽着收了声。她这不也是怕她看不明白么!
赵素看着许崇,皱紧眉头。这小子乳臭未干,心机倒藏得还挺深!不管他有青梅竹马的表妹是真是假,光他做的这件事,就不是想成亲的!
不然哪有一面提到跟赵家结亲就忍不住动手揍人,一面又当着街坊百姓的面道貌岸然地说自己是“真心实意”求娶的?
这不光是逼着他爹放弃这门婚事,也是要逼得赵家落在舆论下风啊!
此番要是不把他的脸打肿,岂非都对不起自己这颗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她忍不住扬声:“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