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对赵素的一肚子疑惑抛到了九宵云外:“具体的倒是没听说过,梅英斋与正院隔挺远的,侯爷那边把得也挺严,平常人想进去,除非有要事,再除非经过侯爷允许,没人能进去!不知姑娘听到什么了?”
“我也没听到什么。”赵素摇头。
她只不过是想到庆云侯既然闹着续弦,而宁姨妈就在身边,怎么就没有人撮合他们呢?
云想衣看她片刻,得出结论:“姑娘有心事!”
“这不明摆着嘛。”
云想衣略想:“你说说,或许我能为你分分忧解解难?”
赵素叹出来的气摆明了她不可能解决得了。但她忽然又问:“你进府也不少时间了吧?”
“两年有余。如何?”
特么的,宁姨妈居然让侯府白养了两年的闲人!
赵素道:“我想重新读书习字,从明儿开始,你把读书习字给我安排起来。”
“……”
傻子开窍了
云想衣惊了!
“姑娘当真?”
“肯定当真。刚才我已经让丫鬟们去收拾书房了,没别的事的话,咱们明天就开始。”
这虽然跟陆太后下达的任务没啥关系,但是往长远看,想要化被动为主动,接受这个时代的文化,会写这个时代的文字,绝对是必不可少的。再说现成的女师,白白放着画什么美男图鉴,实在是太浪费了不是?
听到赵素果断利落的话语,云想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再有心理准备,她也着实感到突然。
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家里家外都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家伙,这是榆木疙瘩开窍了?
别是耍着她玩的吧?
慎重起见,她提出建议:“此事问题不大,但姑娘最好先和姨太太商量商量。”
又是姨太太!
赵素正色道:“云先生这话错了。这是我的家事,你是家父正儿八经请进府来教我学问规矩的,那自当听从命令行事即可,姨太太只是暂居在此代为照看我,别说我浪子回头你该高兴,就是我被逼着学,先生也该坚持立场才是。
“而你现在却让我去取得姨太太的同意,难道是说姨太太平日对我的事情多加干涉了?”
“……”
云想衣空读了一肚子书,此刻哑口无言。
赵素喝了口茶,扭头看起了梅英斋方向。
与绮玉院隔着条穿堂的梅英斋里,正吃着晚饭的宁姨妈放下筷子。
“这些话真是她说的?”
“奴婢不敢撒谎。姑娘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居然在打听姨太太和侯爷。好在是后来侯爷走了,才没让姑娘问出别的来。”
宁姨妈定坐了会儿,又古怪地看了眼彩云。
彩云没来由地后退了半步,咬唇低下了头。
“看来素姐儿越来越懂事了。”宁姨妈道,“难怪她能从宫里安然无恙出来,可见平日我的教导她都记在了心里。虽然说时常闯些小祸,作为我们侯府这样的人家来说,也无伤大雅,还是世道好,姑娘家就该如此,活得痛痛快快地。”
彩云迷朦地抬起头。
“你回去吧,别让人瞧出什么来。”
打发走了彩云,宁姨妈立刻退去脸上笑容,看向旁边的乳母秋嬷嬷。“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
秋嬷嬷走过来:“是有点不对!姑娘从前最头疼说到家务事的,家里发生了什么都懒得管,如今却突然转了性子,昨日不光跟太太打听花月会,今儿以又直接跟侯爷说上了——
“真叫人担心,姑娘莫不是撞了邪吧?还是说,昨日在宫里让太后吓过头了?”
“临门一脚了,别出什么岔子。”宁姨妈不安地站起来。
“那就太不值当了,昨日姑娘还让侯爷续弦来着呢,太太在这儿付出了十二年的光阴,要是真落个鸠占鹊巢,那太太算什么?
“把小姑娘抚养到这么大容易吗?要不是太太费心费力地护着,让大太太她们抚养三姑娘长大,三姑娘还不知怎么憋屈长大呢,侯爷也该记在心里才是!至于三姑娘,就更不该罔顾太太的恩情了!”
一席话说得宁姨妈脸色也沉了:“这丫头素来听话,突然转了性子,一定是有人教唆的。——这两日大太太她们往绮玉院去了吗?”
“大太太就是姑娘才回来的时候和三太太四太太护着姑娘回了房,后来倒是没去过。”
“也没派人过去?”
秋嬷嬷想了下,旋即道:“昨日晚饭后,大太太遣身边的紫苏随二姑娘往绮玉苑给姑娘送安神汤。二姑娘她们还留了好一会儿!”
“果然如此!”
宁姨妈想是悟透了什么,攥紧了手上的绢子:“这长房早就跟我不对付,当初为了素姐儿,邢氏还险些跟我起高腔,后来虽说没再生事,但她未必不担心我坐上这庆云侯夫人的位置,将来骑到她头上。挑唆素姐儿的,不会是别人,一定是这家里头的!”
“这大太太可不是盏省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