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最后交代一句:“经常给我……换换床单……”
时音音一觉睡得香甜,只觉得温暖舒适,仿佛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背后总是发痒,好像长了两个小小的鼓包。
她睡着后,再也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身体表面渐渐长出一个血红色的大茧。
骨翼从背后生长而出,漆黑长发再度生长,几乎及地,一双漆黑的眼瞳原本在夜里会变成血红色,现在彻底变成了金色。
等她睁开眼睛,背后森白的骨翼也生长而出,划破大茧,露出外面的样子。
她现在被安放在阵法中心,睡在一块大血晶上,此刻血晶散发着强烈吸引力,让她几乎控制不住本能咬一口。
“哪来这么多血?”她问。
“低价回收过期食品。”不远处,阴气凝结,时无咎从中走出,看着阵法中的时音音。
她看起来更小了一些,鸦羽般的长发带着莫名的光泽,看起来有些妖异。眼瞳变成浅金色,如果不看背后那双森白的骨翼,完全没有僵尸的怨毒尸气。
明明是光秃秃的骨翼翅膀,一根羽毛也没有,时无咎更是觉得可爱。
“我睡了很久吗?”时音音问。
“本来会很久。”时无咎走近,打量一通。
“但我将你带到地府,用阵法将冥河血海练成血晶,你就提前苏醒了。阴间大概过去了十年,阳间一年。”他解释道。
“这里是……”时音音环视一圈,的确不像是她睡前的别墅房间。天穹之上,血云密布,无星无月,远处血海奔涌,无穷无尽。
“回收过期……”时音音看着那片血海,难道这就是他说的过期产品?血海滔天,阴森恐怖,怎么看都不像是无主之物,其中一定隐藏着极其恐怖的凶魔。
时无咎抬手,原本所穿的黑色西装就变成了玄色冕服,他头戴帝冠,高傲漠然,周身森冷,气场威严至极。
即使行头变了,他待时音音仍然耐心,仔细解释道:“这里是地府,不过只是残缺的一部分。血海看起来多,其实只是真正的血海的投影。”
“上古之时,冥河老祖镇压血海,持业火血莲,元屠、阿鼻刀,以及只有圣人才能压住他的锋芒,不死不灭,堪称圣人之下第一人。”
“虽然只是投影,也有浓重的怨气,比那些鸡血鸭血好用多了。”
“现在那些古老的先神十不存一,就算活着也在苟延残喘,不必担心他们因为小事报复。”
“这片血海留在这里,只会吞食地府的怨灵,用阵法把血海回收,一举两得。”
“为什么我们在地府里?”时音音疑惑,虽然他们都不是人,但直接到阴间来,未免也太突然了。
时无咎立在那里,神色漠然,气度雍容,确实有帝星之象,他能勘破执念,就是继任阎君之位的不二之选。
“因为上一任阎王想退休,召我前来继任。”
“那时你正在沉睡,急需血晶,我就带你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时音音了然,左右打量了一通,非常好奇,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阴间。
“封你当个帝姬玩一玩。”他道。
“你可别唬我,帝姬不是皇帝的女儿吗?”时音音一脸防备。
“比你多活这么些年,认个女儿又如何?”时无咎蹙眉。
“那也太奇怪了吧……”时音音皱眉,时无咎站在她身后,像以前一样用发带替她将长发束好。
“封你为长公主,如何?”
“随便封我个什么都行……”时音音没有意见。
“那你的封号就叫臭豆腐。”时无咎正色道。
“啊?”时音音呆住。
“你以后就是臭豆腐长公主。”
“不可以!”时音音扯住他的袖子。
“那就叫长平,或者你自己想一个。”时无咎任由她扯着袖子,就像十年前那样。自他成为阎君,自然将一切都查清楚,除了时音音真正的来历。
当年和亲的公主早已轮回转世,生在寻常百姓家,一生顺遂如意,与他的亲缘越来越淡薄,时无咎偶尔关注一下,不让她受人欺负便好,其他时候都在等时音音苏醒。
来历如何他不在意,是时音音将他从混沌不知喜怒的状态中拖离,让他勘破执念,已经就与他的亲妹妹无异。
长平,求一份顺遂,希望她长久平顺,无忧无虑。
“这个就很好。”时音音也是一个取名废,不管怎么样,长平总比臭豆腐公主好。
“你过得好不好,累不累?”她问。
“处理政事而已,尚可。”时无咎只觉得阴间无趣,再加上时音音不在,他就算想下厨,也不想面对一群丑得惨绝人寰的鬼怪。
“辛苦了。”时音音拍了拍时无咎的手背,有些安抚意味。
“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我亲自下厨,给你准备一桌阴间特色菜,为你接风洗尘。”时无咎拉住她的手腕,一步就走出了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