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了。于景颔首,目光却紧紧盯着室内。
杜峥顺着队长的视线看去,只见方知书已经绑好了安全绳,在周晓阳的帮助下,从窗口跳下去,准备到外墙的空调外机查看。
陆砚抬眼看向方知书,指着主卧说道:先从主卧查起,凶手既然是冲着孩子来的,主卧就是他的优先通道。
方知书颔首,检查了一遍身上的绳索,对周晓阳打了个招呼,为了不破坏证据,他穿着鞋套小心翼翼地跨出窗台,踩着外墙的凹陷处,一点一点向空调外机挪去。
高空攀爬本就危险,方知书脚上又穿着鞋套,难度更大。虽然周晓阳说了好几次,可以由他出去查物证,方知书在室内指导就好,但方知书还是坚持自己去查。
他确实很懒,偶尔会摸鱼,但他分得清楚主次,但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作为一名痕检工作者的责任,该认真的时候,他绝不会松懈。
即使现在只是初夏,室外已经达到了36度高温,咸腻的汗水从额边滑下,像是故意的一般,往眼睛里钻。方知书骤然觉得眼睛酸涩非常,难以睁眼,他紧闭着眼,努力将汗水挤出眼眶,缓过神来,继续向目标攀爬而去。
但空调外机安装的位置远比他想象得要更远,需要经过一个拐角才可以看到。方知书挂在墙上,思考着他要过拐角得怎么走。
正在清理邻居空调外机的维修工人见警察也跟出来了,满脸写着疑惑,指着前方的角落大声道:警官,从水管那里可以绕过来,你小心点儿!
方知书顺着工人的指引看去,见水管两边确实有地方落脚。他紧咬着后槽牙靠近,却见角落的边沿隐约可以看见半个脚印。
这是
方知书有些疑惑,企图向楼下看去。但他所在的位置是高楼14层,一旦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抓着外墙的装饰,身体微微向后坐。
他很清楚自己的双腿都在颤抖,手部的力气好像慢慢被抽离,周遭的一切慢了很多,明明只是几分钟,他总觉得过了好几天。
他屏住呼吸,谨慎地转头向下看,生怕自己稍微一放松,就脱手掉下去。
水管旁边好像有脚印!方知书眯着眼,努力让自己看得更清晰,只见外墙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脚印从一路向下。
但14层的高度,别说是爬了,他站着都发怵,怎么可能有人从底下爬上来?
方知书想着,顺着脚印往上看,脚印的确在14楼就停下了,仅仅与他一步之遥的空调外机平台,有一些刮蹭痕迹。
他抓住小平台的栏杆,一步跨了过去,地面踩实了,这才有了些许安全感。
方知书打开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拍下外机平台的细节,对着主卧内的其他人大声道:有发现!
拍下所有照片,他回到主卧踩在地上的时候,脚软得差点跪下。
陆砚伸手拖住了方知书的手,目光锁定了面前的窗户。
谢谢啊!方知书攀着陆砚的手,艰难地想要站起来,但他还没站稳,陆砚突然向前一步。
没了支撑点的方知书差点面朝地摔倒,双手胡乱抓住东西,抬头一看是刚刚过来的于队,他松了一口气,感谢道:谢谢于队,还是于队好
还没等他话说完,于景提着方知书的领子,拎到一边,辛苦了,你先休息会,等会找我汇报。
他的话音落下,已经走到了陆砚身边。
方知书无奈地冷笑,随便勾住一名警员的脖子缓缓,不是他俩早上不还吵着吗?
警员吃力地站着,方知书紧紧靠着他,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但还是第一时间回应道:陆法医刚才有新发现,窗户的把手好像是松的。
是吗?那我也得去看看。方知书一听,立马来了兴趣,也凑上前围观。
他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刚才的警员,问道:你叫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你。
他和陆砚、林向黎不一样,他一直都在司法鉴定中心工作,只是这次跟着他俩被一起调来重案组帮忙而已,所以警局的人他大多见过。但眼前的这个年轻小同志,他的确是眼生。
楚理闻言,认真鞠了一躬回应道:方前辈你好,我叫楚理,刚从警校毕业,是重案组的新警员!
方知书点了点头,楚理,行,我记住了。
他说罢,转身也走到窗前。
陆砚带着手套,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从把手的卡口处取下一缕棉线,是新的。
方知书拿出物证袋接过棉线,仔细观察,从断裂处的痕迹来看,是被扯断的。看棉线表面的污染程度,大概率是新的,我带回去做个化验,再给你们结果。
于景继续观察着窗户,把手的螺丝已经松了,所以把手很容易被抬起来,但螺丝没有生锈,螺旋处也没有磨损,更像是被人故意拧开的。
随后他对身后招了招手,小楚,把窗户的细节拍下来。你回队里找孟景宜,看不能模拟从外面用棉线打开窗户。
是!楚理听话地上前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