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羡鱼点开,是季北川发来的:[什么时候回来,训练还没结束呢。]
陆羡鱼:[明晚八点飞机。]
季北川:[嗯,等你。]
陆羡鱼没再回季北川消息,摁灭屏幕,把手机倒扣在腿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走神。
季思思落得这么下场,与她脱不开关系。
可陆羡鱼没有一点儿愧疚之心,反而觉得解气,大概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嗯。
除了对季北川。
其实外界怎么说她,她都不在乎,她本就不算什么好人,只想护着自己爱的少年,就像当年他在天台拥住她那样,用极为认真的嗓音说:“以后爸爸保护你。”
所以,从今往后。
换陆小鱼来护着季小川。
他们的爱情从不是一厢情愿,而是双向奔赴。
陆羡鱼下飞机后直奔季北川宿舍,临走前,季北川给了她一串钥匙。
陆羡鱼直接开门进去,室内干净整洁,偶能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啦水流声,陆羡鱼把行李箱放在门口那儿,蹬掉脚上高跟鞋,赤脚走到书桌前。
书桌左边放了盏台灯,光线暖黄,映照在军帽上,她瞧见书桌右抽屉虚掩,里面放着两本书。
陆羡鱼拉开椅子坐下,拿出一本书,随意翻阅,从书页中掉出来一封信。
上面写着:陆羡鱼收。
她叫了一声季北川,或许是水声太大,他没听见。
信封很厚,没封蜡。
陆羡鱼犹豫几秒,才打开它,信纸已经泛黄,似乎是很久之前写的。
潇洒随性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张就那么三个字。
——陆羡鱼。
是她的名字。
陆羡鱼数了数,一共二十七张信纸,每一张都是她的名字。
多么巧。
她的名字也是二十七画。
“在看什么?”
陆羡鱼眼睫一颤,看到泪珠湿润了手里纸张,她抬头看见季北川站在她面前,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声音:“这是写给我的?”
季北川才洗完澡,黑发湿漉漉的,低着眼看她手里的东西,觉得有点儿眼熟,过了几秒才想起来,好笑道:“你跟哪找出来的?”
“抽屉里。”她闷声说。
“怎么又哭了?”季北川有点儿哭笑不得,抬起她脸蛋,指腹擦过她微红眼角,“跟个小哭包似的。”
陆羡鱼吸了吸鼻尖:“什么时候写的?”
“很久之前了吧。”
第一封遗书是季北川在军校第一次参加救援行动,当时情况紧急,可能有去无回,队长让他们给家里写封遗书,如果回不来这封遗书会送到家人手里,季北川不知道写什么,盯着面前白纸半天,最后写了陆羡鱼名字。
这些年,大大小小任务无数,他养成了习惯,若要写遗书,只写她的名字。
他对这世界没什么牵挂,除了奶奶就是心心念念的她。
所以每一封遗书,都只写她的名字。
或许在那一次任务中他牺牲了,遗书送到她手里,只简简单单三个字,她也能放下他,开始新的生活。
陆羡鱼伸手抱住季北川,埋首在他怀里,鼻尖是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她有些忍不住,哽咽着嗓:“还好你活着…”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季北川愣了几秒,他掌心轻轻拂过她头发,温声道:“我没娶你,哪敢死。”
没和陆羡鱼重逢前,季北川每出一次任务,都抱着必死决心。
后来再度和她在一起,心里有了牵挂,他就不想死了。
他得活着,活着才能回去娶他心爱的姑娘。
“陆小鱼,抱够没?”季北川揉了揉她脑袋,“再抱下去,我可就得——”
她从他怀里抬头,杏眼红红的:“你想干嘛?”
他在她耳边说:“吃鱼啊。”
男人呼吸滚烫,陆羡鱼一个激灵,从后颈到耳侧肌肤像被灼烧了一样,烫得要命。
陆羡鱼忙不迭推开他,又往后退了两步:“我…我饿了……”
季北川:“这会儿我上哪跟你整吃的去?”
食堂早关了门,宿舍又没吃的,这小祖宗摆明了不让他好过。
陆羡鱼往后走了两步,坐在床上,纤细小腿轻晃,盯着季北川眼:“我不管,我就要吃。”
她是吃定了季北川愿意宠着她。
季北川俯身,力道很轻的掐了下她脸颊:“等着,祖宗,我去给你找吃的。”
听见房门合上的声音传来,陆羡鱼靠在床上玩手机,某公众号很懂眼色给她推送了一条新闻:【男人年到三十还没有性生活,是否有损性功能】“……”
可她还是好奇点开那条链接,新闻稿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最后总结为一句:“x牌杜蕾斯,用后使您夫妻生活愉快。”
陆羡鱼觉得自己是魔障了,才会点开这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