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眼尖,瞄见一个“川”字,眉拧得老紧:“陆羡鱼,你又和他搞上了?”
“什么叫搞?”陆羡鱼听不得这话,抬手捋了一把遮眼的短发,眼睫垂下,“是他在追我。”
林若拿她没办法,破罐破摔的说:“我管不住你,叔叔要知道你和季北川又在一起了,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陆润之知道陆羡鱼再进娱乐圈是因为季北川,这些年明里暗地敲打过她,敢要和季北川再有关系,一定把她腿打断。
陆羡鱼腿肚发软,嘴上却不甘示弱:“林若若,阿姨可是说了你今年不结婚,她就从意大利回来和你谈谈人生。”
林若比陆羡鱼大一岁有余,今年二十七,眼瞧男朋友如衣换,却一直没安定下来,可把林母急坏了。
林若不甚在意:“为一棵树木,放弃整片森林,我疯了吗?”
陆羡鱼和她聊不到一块去,恰逢此时,季北川来电,她扬了扬手机:“我走了——”
林若嫌弃:“走吧,走吧。”
季北川车停在对街,车流拥堵,来往行人匆忙。
陆羡鱼才从片场出来,就瞧见慵懒倚着车身而站的男人,他骨骼分明的指间夹了根燃得只剩半支的香烟,白雾丝丝缕缕漂浮,鸦青色眼睫垂下,神情散漫又痞。
季北川看见她过来,捻灭烟头,拉开副驾座车门:“想去哪?”
陆羡鱼出来得急,没换衣服,还穿的是《偏见》里女主南青的衣服。
米色连帽卫衣,修长双腿藏匿在深色牛仔裤里。
片场附近多有狗仔蹲点,她压低鸭舌帽帽檐坐进车内,压低声:“都行。”
季北川知道她担忧什么,也没像往常调戏陆羡鱼两句,转身坐上驾驶位。
陆羡鱼拉好安全带,摘下鸭舌帽,抬手抓了抓略乱的短发,问季北川:“现在是去哪?”
季北川偏头看她一眼,勾着尾音笑:“带你去晚点儿刺激的。”
“刺…”陆羡鱼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不可描述画面,“刺激的?”
恰巧前方十字路口是红灯,季北川一脚踩了刹车,靠在椅背上,转头盯着陆羡鱼瞧,也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车厢空间狭小,陆羡鱼只觉从后颈到耳廓的肌肤都烧烫得要命,她不自觉别开脸:“是去哪?”
“……”红灯转为绿灯,引擎发动。季北川好整以暇盯着前方,漫不经心开口,“陆小鱼,你想什么呢?”
陆羡鱼觉得自己真该去买包去污粉,洗洗脑子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可此时在这狗东西面前,她云淡风轻的道:“我怕你把我卖了。”
车子上了江桥,遇上晚高峰,速度减慢。
季北川侧眸打量她,视线从脸到肩颈,再到宽大卫衣也藏不住的姣好身材。
他喉结微滚,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渐紧,毫不留情嘲笑陆羡鱼:“就你这二两肉,能值多少钱?”
陆羡鱼觉得自己尊严受到侮辱,狠瞪一眼笑得嚣张的男人,“那你有本事别追我。”
“你其实挺值钱的——”他忽然转了话锋。
陆羡鱼瞅他,眼神威胁。
季北川唇角上翘,黑沉沉的眼直勾勾看她:“是我的无价之宝。”
“……”
操,这狗东西情话越来越牛掰了。
陆羡鱼放下车窗,微凉夜风拂面,肌肤的烧灼被吹散几分,她看见车子下了江桥一个转弯停在深巷内。
——堕夜
黑金漆涂刷过的两字映入陆羡鱼视野,她愣了两秒。
季北川解开安全带,抬手拍了下她脑袋:“下车。”
陆羡鱼也解了安全带,跟着季北川走进去。
这是家酒吧,装修偏暗色系,吧台处站着个女人,正低头清算账目,听见脚步声,抬了抬眼:“抱歉,还不到——”
“我。”季北川说。
许梨合上笔记本电脑,瞧一眼跟在季北川身后全副武装的陆羡鱼,笑了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领了个妹子来我这。”
陆羡鱼也有七八年没见过许梨,女人似乎和记忆没什么两样,银簪松松垮垮挽住长卷发,两缕发丝落在脸侧,丹凤眼眼尾微扬,还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媚。
许梨扬了扬下巴,和她打招呼:“妹妹,不做个自我介绍?”
季北川在吧台处的高脚凳上坐下,扯了扯夹克衣领,嗓音慵懒:“陆小鱼,怎么不叫人啊?”
酒吧内没什么人,陆羡鱼摘下鸭舌帽和口罩,微笑和许梨打招呼:“许梨姐。”
许梨倒是愣了一秒,瞧着眼前和记忆里那个漂亮小姑娘没什么两样的女人,对季北川笑道:“真有你的,兜转这么多年还是小鱼儿。”
陆羡鱼在季北川身边高脚凳上落座,驳了许梨的话:“我和他没关系。”
许梨好笑看向季北川:“怎么回事儿?”
季北川懒靠在大理石的吧台边,单手支脸,桃花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