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你要不去我家住?”
季北川抬眸,应的爽快:“行。”
陆羡鱼:“?”
总有一种上当的错觉。
回家之前,陆羡鱼特地给冬雪打了电话,确定今晚陆润之与她去参加某个颁奖晚会不在家后,才敢领着季北川进家门。
季北川一进门,就打量了一遍陆羡鱼家的装潢。
陆润之和冬雪图方便,买的是精装房,又因天南地北到处飞,家里装修奢华之余,没有丝毫人气。
他换了拖鞋,跟个大爷一样靠在沙发上,点评陆羡鱼家装修没有人情味,末了加了句:“以后咱家得好好装修,不能图方便。”
陆羡鱼听见他这话,无语递过一杯水:“八字没一撇,还想我嫁你?”
季北川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放下,长臂一伸把人往怀里一带。
陆羡鱼就斜坐在他腿上,少年身上清冽的皂角味儿与淡淡的烟草味混杂,氤氲出一室暧昧。
季北川下巴抵在她眉心,呼吸灼热,哑着嗓笑:“不嫁我,你嫁谁?”
陆羡鱼侧眸看他,直直撞进少年如墨的黑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只消一眼,她就丢了魂。
许多年后的颁奖后台,有记者采访她想象的结婚对象会是么么类型的男生。
陆羡鱼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季北川的脸,她想不到其他人,在绝望无助的十七岁,她深陷泥泞,是潇洒肆意的少年,用一腔热忱的爱意将她拉出黑暗。
她又怎敢忘了他,爱上别人。
似触到某些不该碰的东西。
陆羡鱼跟受惊的兔子从季北川腿上跳开,“我饿了,去厨房找吃的。”
她一溜烟就跑进厨房。
季北川见她跑了,有点儿无奈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厨房门口:“陆小鱼,咱家浴室在哪?”
陆羡鱼正在零食柜翻找零食,听见季北川叫她,应了声:“我房间有浴室,你自己去洗。”
“我没衣服穿。”
她回头看他:“你半夜回家洗不行吗?”
季北川倚在门框上,姿态懒懒的,半拖腔调的说,“火烧眉头了,你让我怎么办?”
“……”
陆羡鱼红脸骂了声“禽兽”,她做出退让,“那你洗完回家换。”
季北川打量她良久,半开玩笑的说:“你馋我身子就直说,我又不是不让你看美男出浴。”
陆羡鱼深呼吸,微笑:“……洗手间在那,自己解决,然后滚回你家去洗澡。”
“行,听媳妇儿的。”
他笑了声,混着情欲的沙哑,撩人得要命。
陆羡鱼又转身翻找零食,听见洗手间门关上时,才红脸靠在墙上,手捂住胸口。
心脏快得要命。
她咬紧唇角,喃喃:“这人怎么这么坏……”
可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半小时后。
季北川从洗手间出来,桃花眼眼尾带红,黑发湿漉漉的贴在眉骨,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又撩人。
室内开了暖气,陆羡鱼只穿了条长袖棉裙,裙摆长及膝盖处,露出的小腿,莹润纤细。
季北川垂眼扫过,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好家伙,又勾他。
她正在做数学卷子,看见季北川出来,咬着笔头和他抱怨:“快来给我讲题,我做不来?”
季北川咳了一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哪道题不会?”
陆羡鱼用笔尖指了指数学卷最后一道大题,小脸垮起,“这道我不会。”
“讲题可以——”季北川抬手指了指脸,“一道题,一个吻。”
“你要不要脸?”
陆羡鱼用头撞他脑袋,软着声撒娇:“快给我讲,我都困了。”
季北川瞧着到嘴的鸭子飞了,略显无奈给陆羡鱼讲题。
他讲题和数学老师讲的完全不同,条理清晰,又带入数学公式计算一遍,任陆羡鱼底子再薄弱也听懂了。
做完数学卷子,陆羡鱼双手勾住季北川脖颈,主动亲了他一下:“奖励你的,男朋友。”
“不再深入点?”他有点儿不满足。
陆羡鱼推开他,拿起一边的薯片吃,嘴里有东西,嗓音也含糊不清:“不…要。”
她想到今晚的事儿,问季北川:“刚才那人真是你爸?”
她没见过那个父亲对自己儿子像仇人一样,即使在陆家,她爸和爷爷,以及她二哥陆妄和大伯虽然脾性不和,最多嘴上说两句,也没严重到一言不合就动手。
季北川低头,薄唇咬住她手里吃了一半的薯片,轻嗯一声:“他是我爸。”
陆羡鱼回忆起从认识季北川开始,他从不提起家人,自己独居,生病了也无人照顾,看起来就像个孤儿。
季北川看出她心中所想,挑了挑眉:“想不想知道你男朋友的故事?”
陆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