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桀打着哈欠拉开门,瞧见站在院子里的季北川,瞌睡虫立马醒了:“你他妈来我家做什么?”
季北川转身,睨他一眼:“没大没小,叫小姨夫。”
“我小你妈个大头鬼。”
林桀一脚踹了过去,季北川侧身躲过,嘴上还不忘挑衅林桀:“尊老爱幼,我是你长辈,懂不懂?”
林桀低声骂了句“操”,抄起墙边他妈冬青放的树苗给季北川来了顿竹笋炒肉。
季北川慌乱躲着,挑衅林桀:“大侄子,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不尊敬长辈的家伙,在古时候是要被拉去浸猪笼。”
“……滚!”
林桀火大,下手也越来越重。
两人在院子里闹得鸡飞狗跳,陆羡鱼在房间也睡不好,任她如何用被子捂住耳朵,季北川那贱贱的声音总能传进她耳朵里。
比唐僧紧箍咒还可怕。
陆羡鱼掀开被子,趿着拖鞋走出门,重重拉开房门,冷脸看着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的两人:“大清早,你俩演猴戏呢?”
季北川笑道:“林桀是猴——”
“你他妈才是猴。”
林桀用脚踢他,季北川闪躲开,上前来到陆羡鱼面前:“陆——”
剩下两字儿还没出来,门重重关上,随后传来陆羡鱼暴躁声音:“陆什么陆,赶紧给我滚。”
林桀摇晃着手中树苗,幸灾乐祸的勾住季北川脖颈:“可怜见的呢,吃闭门羹了呢。”
“滚。”季北川把他手扒拉开,转身走进林桀房间,然后关上门,“你小姨好了,叫你小姨夫我。”
林桀看见某人登堂入室不说,还自称他小姨夫,恨得那个叫牙牙痒:“季北川,操你妈。”
他一回头看见冬稚手里拎着买的早餐站在身后,小姑娘水灵灵的杏眼眨了眨,伸出手:“哥哥,你又说脏话了,要给我一百元罚款哦。”
林桀:“……”
陆羡鱼窝回被窝继续睡,睡了一会儿,才发觉有点儿不对劲。
她从床上坐起来,指腹揉了揉有点儿乱的长发,喃喃:“季北川…那家伙好像来了???”
陆羡鱼拿过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
十分钟前:不孝子。
“……”
她这起床气果然十年如一日啊。
陆羡鱼捂嘴打哈欠,给季北川拨了电话:“儿子,你来了?”
遇事莫慌,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季北川正在林桀房间,睡他床,吃他早餐,接到陆羡鱼电话,挑了挑眉:“哟,公主殿下您起床气散了?”
“……”
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
陆羡鱼呶呶嘴,嗯了一声:“你等我半小时,我洗漱换衣服,再顺便化个妆。”
季北川应下:“好。”
半小时后。
他被林桀从房间赶出来,迈着懒散步子走到陆羡鱼房间门前,敲门:“好了没?”
陆羡鱼正在画眼妆,听见季北川叫她,慌忙应了一声:“马上。”
“行,我等你。”
又等了十来分钟。
林桀要和冬稚准备去买菜回来做午饭,见季北川还在门前站着。
冬稚拉了拉林桀衣袖:“哥哥,北川哥怎么还不走?”
“他啊——”林桀看季北川一眼,冷笑:“来给咱们家看家护院了。”
冬稚:“……”
林桀兄妹两人离去半小时后,陆羡鱼才拉开房间的门,她看见站在门口,略沉着脸的季北川,有点儿怂:“我来了。”
季北川抬头,掸了掸指间烟:“陆大小姐,您这半小时有点儿久呢。”
声音听不出喜怒。
陆羡鱼今天穿得是件白马甲毛衣,内里是件水蓝色衬衫,配了条深蓝格子百褶裙,露出的双腿笔直又纤细。
因为今天南城雾霾过大,陆羡鱼还戴了口罩。
她挪着小碎步,小心翼翼靠近季北川:“久…久等了。”
“知道我等久了?”季北川抬手揉了一把她头发,低头凑近她,笑意暧昧:“要不补偿下我?”
“爬。”陆羡鱼一把推开他,背好自己的小猴子背包,“去哪?”
季北川捻灭了手里的烟,丢在脚边,要去拉陆羡鱼的手,却被躲开。
他看她:“等你这么久,手都不给拉?”
“拉。”陆羡鱼手背在身后拉出小猴子书包的手给季北川,说得贼诚恳:“给你拉我家小猴子的手,别客气啊。”
季北川气笑了:“……真有你的”
陆羡鱼毫不谦虚:“谢谢夸奖。”
陆羡鱼跟着季北川出了门,左右环顾一圈,没看见他那辆摩托车,疑惑道:“你车呢?”
“想趁着坐我车时占我便宜?”季北川看她一眼,下颌一抬,十足的傲慢,“做梦吧。”
陆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