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响起,开水房里几乎没人,陆羡鱼接水吃药后,盯着鞋尖儿走神。
那首《堕夜》旋律她练过无数遍,如果没有被苏烟下药失声错过考核,现在出来的单曲应该会有她的声音。
“一不开心,就躲。”季北川拉着她肩转身,捏她脸,轻声问:“心情很难受吗?”
陆羡鱼摇头:“只是有点儿不甘。”
开水房里有椅子,季北川拉着她手过去坐下。
他抢了她杯子,放在一边,黑曜石般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和我说说,有什么不甘,爸爸给你开解下。”
陆羡鱼无语凝视季北川,长吁一口气,说起有关自己的事:“我是十三岁去韩国做练习生的,季小川,你知道吗?练习生生活很苦……”
苦到什么地步?
为了练习,一天只睡四小时,为了维持体形,顿顿圣女果配水煮大白菜。
练习生之间的明争暗斗好比宫斗,陆羡鱼本以为她不会遇见,哪想被视作好友的苏烟下药设计。
她恨苏烟的背叛,也不甘自己苦苦练习四年,最后没能出道不说,还落了个全网黑的下场。
季北川听完,帮她理了下有点儿乱的头发,问:“还想回娱乐圈吗?”
他记得陆羡鱼是五岁就作为童星出道,十七岁以前就和娱乐圈密不可分。
如果没有这件事的发生,她会顺利出道,然后光芒万丈的站在舞台上。
陆羡鱼闭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着摇头:“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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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修下课前,作为班主任的冬常颂来教室说了放假事宜安排,又提了一嘴收假回来后的三校联谊以及秋季运动会的事儿。
冬常颂在讲台上讲收假回来是高二文理分科后的第一次月考,让同学不要因为玩耍掉以轻心,得好好复习准备考试。
龚巩以书为挡箭牌,用笔敲了敲陆羡鱼桌子:“羡姐,你帮我叫一下川爷。”
陆羡鱼正在做化学卷子,听见龚巩的话,用笔帽戳了戳假寐的季北川:“儿子,公公叫你。”
季北川懒洋洋睁眼,脸枕在手臂上,目光懒怠的看着龚巩:“放——”
“运动会,你今年参加吗?”龚巩问他。
季北川直接把脸转过去,留给龚巩一个后脑勺:“没兴趣。”
陆羡鱼做完最后一道题,来了兴趣问龚巩:“他往年参加过吗?”
说起季北川往年风光事迹,龚巩也不拿书遮挡了,开始和陆羡鱼扯犊子:“羡姐,你是不知道,我川爷不仅长得帅,那篮球短跑也是一绝,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小学妹。”
“给老子闭嘴。”季北川抄起陆羡鱼桌上的书砸向龚巩。
龚巩躲开,还不忘再来句:“羡姐,信我,川爷真的很牛。”
龚巩本来还想再叭叭两嘴,冬常颂一个冷漠眼神扫射过来,他立马乖乖闭嘴。
陆羡鱼支着脸,偏头看季北川:“你今年不参加运动会?”
她倒想看看季北川真有龚巩吹得那么神吗。
“你想我参加吗?”季北川看她,亮如白昼的光线折射在他乌瞳里,满满都是她的倒影,“你想,爸爸就参加。”
放学铃声响起,陆羡鱼急着和冬常颂一起回家,匆忙道:“随你啊。”
她背着那只粉白色书包挽上冬常颂胳膊远去。
季北川回了神,叫龚巩:“今年运动会,记得帮我报名。”
龚巩先一愣,然后拍桌感叹:“川爷,你这是为爱上运动场啊。”
放假第二天,陆羡鱼就坐飞机回了京城,来接她的是大哥陆行舟。
深色劳斯莱斯停在街对面,陆羡鱼惯性要拉开副驾驶门坐进去,被陆行舟叫住:“坐后面。”
陆羡鱼懵然眨眼,要问为什么,肩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头看见一个女人站在身后,初秋的四九城气温比南方冷多了,女人偏只穿了三分袖件瑰色旗袍,身材玲珑有料,乌发红唇,美得张扬放肆。
她递给陆羡鱼一杯奶茶:“初次见面,我是林初禾,请你喝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