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回来了?我怕惊扰他歇息,知道你没睡,故而请了你过来。”
“母亲不须担心,您若有事,直接来找我们便是,无须顾忌。我知道如今最最煎熬的就是您了。”
宁王妃拉着她的手,重重点头:“我想知道皇上眼下的举措?”
宋湘遂把方才得到的消息一一给转述了。“萧祺不是一般的对手,他浸淫朝堂数十年,肯定留下了不少退路,我们会竭力而为的。”
“务必抓到他!我要将他押到王爷坟前跪下受刑,再将他碎尸万段!”宁王妃的声音在颤抖。“决不能让他跑了!等捉到他,当年的细节我要一点一点全部问清楚,我要知道王爷在狱中那些天,到底经历过什么!”
到底心太善
一个尊贵的皇子,最终是活活饿死的,宁王在狱中的那些天,必然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宋湘不认为宁王妃能承受得了真相的煎熬,此时劝她打消念头却也属十分不智。
她点点头,应了下来。
随着天色渐亮,侯府这边终于上下都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大理寺派了人留下来,等待长公主苏醒。其余人则先行回衙。
虽然说已经有陆瞻侍卫的话作为证词,每个人都能推算出凶手一定就是萧祺,但萧祺是朝中一直口碑良好的大将军,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突然之间断定他就是凶犯,不符合审案流程,还是需要有人证物证。
不过长公主这边保留了一份萧祺与驻地将领的通信,皇帝已经按罪将其通缉,事实上又为侯案的凶案争取了时间。
一夜大雪过后,城中许多人原本抱着惬意赏雪的心情准备迎接这一天,但不多时便听到了这样一件惊天动地的案子,许多人直呼着不可思议,随后就有人恨起长公主的糊涂愚昧来。
当中即便也有少数几个表示疑惑的声音,也被铺天盖地的怨气声掩盖下来。
萧家自此成为众矢之的,一夜之间承受着天翻地覆的待遇。
而城中人们在惊怒之余,又俱都关门闭户,行起趋吉避凶之举,连悉心抚养栽培自己的养母都敢杀,谁知道潜逃中的萧祺会干出什么事来呢?
这一日街头便开始了密集的巡逻。
萧祺藏身在北城这座小院,外面的消息一点儿也没有漏下。
眼下已交辰时,城门却还没有开启,而且街头的巡兵愈加密集。当衙门里悬赏捉拿他的通告下来,他是连露面也不能了。
果然事情在按照最坏的走向在前进。但这已经是最坏了吗?并不。
他与长公主四十余年的母子接触,为了获得她的信任,他不知道留下过多少线索在她那儿。从前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然只当寻常。可如今知道了,只要她能回想起来,那么都会成为一步步困死他的牢笼。
想到这里他忽然暗恨起自己不曾对她下死手,倘若当时完全放弃那点养育之恩,将她直接插上几刀,岂不就一了百了吗?
他到底还是心太善了……
“刘颂他们回来了。”
萧夫人进来了。语带担忧:“有两个兄弟受伤较重,方才说街头处处是兵防,他们辗转多处才走到这儿。”
说完她拢了拢身上大氅。
他们是要随时准备走人的,衣着得时刻穿戴好。
“我们身边包括刘颂,总共才二十五个人,重伤的两个,眼下看起来是不能发挥作用了,如此耗下去,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萧祺把窗户关了,转过身来:“王福。”
王福走进来。
“叫几个人去萧家打探消息,若有机会,让他们把老太太给杀了。”
王福称是。
萧夫人闻言微怔,随后又默默点了点头:“也好。”
又道:“她虽然养育了你,但若是有母子情份在的话,便不该想着揭发你。可见素日那些疼你的话也是假的。
萧祺坐下来。
萧夫人接着道:“倘若她不是这么做,又如何会落得这样下场?想不到她皇家出身,也是这样没眼界。来日咱们成了事,她就是现成的皇太后,还能封她的儿子们一个王位,这样多好?如今反而还要连累你多落个不孝之名。”
“你是不是早看她不顺?”
萧夫人微顿,摇头道:“倒也没有。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也没机会看不顺。我只是心疼你。若非她不识时务,昨夜非要撕破脸皮对付你,我们便不会被困在此。”
萧祺默语。
王福去了又来:“主上,去晋王府打探的人回来了。”
萧祺扭头,门下人会意,走了进来:“回禀主上,晋王府里的确住着个尼姑,小的拿住他们家下人一阵逼问,探得那尼姑原来是陆瞻的生母,宁王妃!”
“宁王妃?!”
夫妻俩都不由动容。
“她居然出了家?”萧祺站起来,“什么时候到晋王府的?”
“不久。也就几天的工夫!”
“你们能把她弄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