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后先到宋家。
宋家这边呈现出截然不同于几家权贵府上的骚乱,而透着无比的平静祥和。
晋王踏进院门,即感到内心无比安宁。
来迎门的是郑百群和郑容。听晋王把来意说完之后,父女俩都惊呆了!然后便立刻请来杜泉,简单跟他说过情况之后,先打发他和晋王去永安侯府。
再之后赶紧唤醒梅姨,又立刻回房把宋濂从被窝里挖出来,扛着他扔进马车,又收拾了几件行李动身。
晋王这里一点都没耽搁地带着杜泉到了永安侯府,太医已经走了,长公主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永安侯及弟弟都已经被大理寺卢崇方他们带到旁边问话,荣禧堂这边一派肃穆。宫里皇帝也派人来了,王池面沉如水,抱着拂尘静静的听着侯府的人禀报经过。
看到晋王进来,王池立刻躬身:“王爷!”
“皇上有何旨意?”
王池往旁边避了避:“皇上震怒,要治长公主和萧家的罪。但治罪之前,要求必须把长公主救醒。”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长公主伤在后脑,目前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淤血堵塞,加之年纪也大了,什么时候能醒来实在没准准。”
晋王沉吟,旋即看向杜泉:“我带来个神医,请他给公主看看。”
王池疑惑看向杜泉。
晋王道:“他是世子妃外祖父的好友,已经治好了很多重症病患。”
王池听得是宋湘的人,立刻换着神色,引着往榻前去。
侯府的人见状走过来,然后又在王池的凛然瞪视下退却了。有皇帝的人在此,即便他们是长公主的家人,也要靠后了。
晋王站在榻前,看着双眼紧闭的长公主,禁不住咬紧了牙关。
这是他的姑母,从小他就受到她的亲厚对待,但是他被王妃误会了二十多年,是因为萧祺,他的嫡长子蹊跷死掉,也是因为萧祺。而萧祺,却又是被他的亲姑母保护庇佑着,在他们眼皮底下作恶直到如今!
他深吸一口气,任由杜泉施针,离开了榻边。
门外几个人边说话边匆匆地进来了,当先一人忒地眼熟,到了门下一顿,嘴唇一张,唤了声“父亲”。
是陆瞻,当着外人,给他这二伯留了面子。
晋王点点头,道:“人追到了吗?”
“萧祺应付追踪十分老练,且他对京城地形,还有朝堂也十分熟悉,他时刻都有准备,抓他没有那么容易。”
晋王皱眉:“那如今怎么办?”
陆瞻沉气:“我先进宫见见皇上。”说完越过晋王看向他后方,认清是杜泉在施医之后,不由走了进去:“杜神医怎么来了?”
“是你媳妇儿让我带他来的,交代我一定要让杜神医救回长公主。”
晋王跟上来说。
陆瞻微怔,心下骤然泛暖。
事情突发到现在,他根本来不及细想长公主的后果,但是庇佑本该圈禁的罪人之后,她知法犯法,这是抹不过去的。而她这番作为又造成了如此之严重的后果,更是不可能像萧臻山那番自我安慰般的话一样,能以一句“不知者不罪”揭过去了。
宋湘交代杜泉,务必把长公主救醒,这是正好想到了他心坎里。长公主对萧祺的了解,一定有他们这些人不知之处,若把她救醒,会比在雪夜里像无头苍蝇一样挨家挨户地去搜寻,要好得多,这也是他喊着萧臻山回到侯府来的原因。
“你不是要进宫吗?赶紧去吧。王府里也需要人,皇上要是没什么别的交代,你就先回府去。”
晋王催道。
陆瞻应下,再看了眼榻上,出了门。
门廊下遇见回来的永安侯,他问道:“萧祺所住过的三房,可曾着人去看过?能不能找到他窝藏的地点?”
“王爷!长公主怀中有一份奏折!”
陆瞻这边话刚说完,屋里头就传来了杜泉的声音。
陆瞻随即进内,萧臻山和永安侯也跟着进来。
奏折已经到了晋王手上。
“里面有一封信!”
才打开奏折的晋王就肃正了神色。“是萧祺与原先驻地军营里将领的通信!”
晋王看完之后给了陆瞻他们。
永安侯讷然:“这信上写的是他与驻地将领之间的阴谋勾结,这是说,朝中将领都已经成了他萧祺的人?”
只有你在乎我累不累
永安侯这话一出来,在场之人皆都为之静默。
早前以为将他调离军营,去衙门里任职,遏制住了他的势力,可当他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朝中军营里,莫说是将他调离职位,就算是罢了他的官职,又有什么实际用处呢?
如果不是荣禧堂今天夜里闹出这件事,谁会这么快发现他布局之大?
“这里你们守着,我先进宫去禀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