庑廊下拐弯时正好看到前方萧臻云匆匆出门。太监将要张嘴呼唤,却听萧臻云先唤起人来:“去挑匹良马,喂饱草食……”
太监眼看着他打发走了下人,这才迎上去:“四爷!”
萧臻云顿步,看着凤尾竹后走出来的太监,目光定了会儿,然后笑应道:“于公公怎么来了?”
太监道:“四爷挑马匹,是要出远门?”
萧臻云道:“五弟和三妹妹还在驻地,我想来想去,让护卫去接不放心,所以打算亲自去一趟。”
太监哦一声,点点头。
萧臻云又道:“不知公公此来是为何事?”
“老朽正是奉殿下之命,来与三老爷合计接五爷和三姑娘的。既然四爷亲自去,那老朽且回去禀一声殿下。”
说完他便折身踏上来路。
萧臻云在门下望着,萧祺走出来:“什么人?”
萧臻云望着他:“祖母的人,于田。”
侯府的青梅酒
于田回到长公主这边,萧臻山已经走了,长公主正在准备用膳,今日轮到永安侯夫人从旁侍候着。
于田把话回了,永安侯夫人听了就凝眉起来:“他父亲蒙获升官留京殊荣,必然回头得有不少应酬,虽说眼下很该一家团聚,但又何必急在这时出京?等这几日老三进衙门入了职,府里再治几桌酒宴筵请了客人,再出发不好吗?”
长公主是个最有主见的,此刻也是不由凝色:“他说出京,却也不曾来禀我,确是有些匆忙过头了。”
永安侯夫人说道:“兴许是在外呆得时间长了吧?跟咱们也生疏了,三房行事一向有些我行我素。”
长公主横眼斥道:“这是你当大嫂的该说的话吗?”
永安侯夫人怔住,连忙屈身陪罪。
长公主沉气未理。一时不知为何又看向了她:“你平日笨嘴拙舌的,入萧家几十年,若是个有计量的也不至于我还要收养子。如何今日又嚼起你弟妹的舌根来?”
永安侯夫人慌得叫屈:“母亲可冤枉了!儿媳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嚼舌根,更何况儿媳素知母亲对三弟寄予的期望,都是为了咱们,儿媳怎么会犯这种浑呢?”
“那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永安侯夫人踌蹰不事。
长公主皱眉:“说。”
她这便就期期艾艾地开起口来:“儿媳,儿媳就是觉得,觉得三房虽说回来了,但跟咱们还是隔着一层似的,好多事像是在瞒着咱们,当然我也能理解,毕竟长年分开过日子,一时半会儿要与我们跟二记那般熟络还是不容易的。
“但是儿媳就不明白,为何好几次儿媳去约三弟妹上街,她不去,但回头她又自己出门了呢?本来我还以为是她不喜欢我这个大嫂,跟别人约了碰面的,却发现她也没约别人,就城中几间铺子转转,然后就回来了。”
“有这事儿?”长公主认起真来了。
永安侯夫人连忙道:“儿媳要是说谎,便让我回头嘴里长刺儿!”
长公主道:“还有什么?”
永安侯夫人一听,便把萧臻山那日所见也跟她说了。
“你说的这些可都当真?”
“再真不过!”永安侯夫人嗫嚅,“儿媳承认,早前揣了点小心眼,怕母亲心里只疼老三,不疼咱们了,所以不免对三房多留了几分心,不然也不能发觉。”
长公主凝眉定坐,片刻道:“你回去吧。”
永安侯夫人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长公主收回目光,望着于田:“老三媳妇虽说伶俐乖巧,但我也是看了二十来年的,可不像是如此小器之人,她为何要跟她大嫂来这套?还有,云哥儿与他父亲藏着掖着,是怎么回事?”
于田沉吟:“不如,传三老爷来问问?”
长公主未置可否,兀自坐了一阵,却问道:“近来朝中在议的宁王那案子,你听到些什么?”
“老奴听到有人说,宁王是蒙冤被害的,跟二十多年前的蜀地铁矿案关系甚大。”
“蜀地铁矿?”
长公主闻言沉默了。
于田道:“殿下,可要传三老爷?”
“不了。”她抬起头:“上个月府里比拼斥侯学名次还不错的那两个侍卫在哪儿?你把他们传进来。”
……
萧祺在京师长大,虽然近年常在京外,人缘却是极好的,留京任职,并且还升了职的消息一传开,这一下晌便陆续有人登门造访,萧祺应答如流,并约定好入职之后宴请庆祝。
陆瞻因为帮了他这个大忙,是夜就被萧臻山拖着出去喝酒了,一面还嘀咕:“云哥儿真不够意思,竟急匆匆地去驻地接弟弟妹妹,也不曾先来跟你道个谢!罢了,我与他一家人,我来请也是一样的,你莫介意便是!”
陆瞻先把何桢给的那几个人名交代给侍卫,然后道:“他出京了?几个人去的?什么时候发发?”
“带了好些护卫,方才我来时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