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汉王伤得并不重,而且在围场里受伤又实在太过寻常,故此并没有引起大的波澜,大家也只是当成闲聊的谈资来说起。
等到陆瞻坐下把来龙去脉说完,大伙才不可避免地感到震惊了。宋湘联想到了前世,把宫人们打发出去之后问道:“还有别的线索吗?”
“唯一的线索是,这手法跟前世如出一辙,只不过目标不是对着皇上,后患也没有这么严重罢了。”
宋湘听完心凛,不由说道:“那你多亏阻止了他去寻秦王,并且点醒了他,不然这口锅咱们就背定了!”
“是啊,哪怕秦王解释不了为什么他的箭会丢失,基于受益人是晋王府,我们也会有洗不清的嫌疑。”
“既然箭是在秦王路过的当口射出来的,那就很有可能其人隐藏在秦王身边。——你提醒了汉王吗?”
“没有。我没有再留在他身边,便是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理。”陆瞻凝眉,“他和俞妃都太安静了,让人看不透深浅,总让我有些不踏实。
“眼下这时候俞妃也应该知道了,汉王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就算再低调,发生这种事也不可能隐忍下去。——我已经让人盯住那边,且看看她会怎么做。”
宋湘缓声道:“太过安静的人实在是让人不放心。只有他们有了动作,我们才有机会估摸出他们的心思。”
安淑妃的城府,这来来去去的也看得差不多了,唯独俞妃深藏不露。秦王这只箭虽然是冲着汉王而来,但也许真的就是冲着晋王府呢?
如果是目的是在晋王府,那俞妃就有被怀疑的理由了。身在围场,而且冲着皇位而来,除了拥有大批能四处作案的爪牙看起来具备一些难度之外,猜测俞妃有可能是主导一切的凶手,也不算太离谱。
留下证据了吗?
秦王满载而归,想着来寻陆瞻比比战绩,却听说他和汉王早就回了行宫,便也悻悻回了府。半路听说汉王受伤,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回到行宫,见到正不安地来回徘徊的秦王妃,被她拉着噼里啪啦把他来龙去脉说了,这才心凛起来!
秦王妃道:“既是中箭受伤,这箭是谁射出的,王爷心里可有数?”
“我怎么会有数?我根本都不知道这件事!”
秦王妃便又把安淑妃差青霞来打听过告诉了他。并道:“这节骨眼上,可别着了他们的道,那是射出去的箭,王爷箭囊里的箭都是有定数的,还是赶紧拿剑囊来看看是不是能对上数吧!”
秦王打了个激灵,立时唤人把箭囊取来,哗啦啦倒在地上一数,这下也慌了:“怎么少了一支?!”
秦王妃脸都白了:“谁碰过王爷箭囊,您可记得?!”
“除了贴身几个侍卫,能有谁碰过?”
话音落下,夫妻二人都屏住了呼吸。
箭是射向汉王的,眼下偏偏箭又少了一支,莫非这箭真就邪门地跑到了汉王手臂上?!
“我去老五那儿看看。”
秦王腾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
秦王到了汉王宫中,晋王已经先来,他是来例行探视的。
陆瞻在房里看宋濂和敏善玩九连环,听说那边厢三兄弟都到齐了,便也起身过去。
汉王一脸平静,半个字也没提到那支箭上,秦王几次将话题绕到受伤之事上,也都被汉王扯开,陆瞻到来之后他更是没有什么机会开口了,喝了盏茶,说了会儿家常,便只好起身告辞。陆瞻看他们起身,屁股抬了抬,眼看眷他俩出了门,自己却又坐了回来。
汉王瞅他:“你怎么还不走?”
陆瞻腆脸坐得十分稳当:“五叔可探得些消息了?”
“这跟你有什么相干?”汉王微凝双眉,一副正儿八经要提防着他的样子。
陆瞻笑了笑:“四叔那边要是查不出什么,那这锅就得我来背了。你说这事跟我相干不相干?”
汉王斜眼扫着他,随后木着脸看向了别处:“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你的锅,你想背也背不了。”
“人言可畏,就算我不做亏心事,也怕口水淹死。”
汉王脸色拉下,越发不想理他。
无奈陆瞻赖着不走,他盯过去半晌,只好道:“事发之时,除去你我他三方之外,没有别的人出没过方圆三里。先前围场随行的有二十四人,除去他自己十二名侍卫,余下还有围场典史一名,太监两名,亲军卫九名。这配置是皇子例行配置,典史,太监与亲军卫的士兵都是朝廷配备的,也可以说,他们是皇上的人,与他们比起来,十二名王府侍卫便更有接近秦王箭囊,从中做手脚的机会。
“所以,射箭的人应该就藏在那十二名侍卫里。”
陆瞻道:“五叔神速。这么半天功夫就有了目标。”
汉王看向他:“你也让我刮目相看。这次回来看到你,总觉得与两年前判若两人。”
……
秦王回到房中,心潮已经平静不下来了。
汉王越是一个字都不吐出来,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