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夫人抿紧双唇,一时未再言语。
早就存了一腔疑心的杨夫人看到这儿,也皱了眉头:“尸体上的这身衣裳,我瞧着也是有几分眼熟。覃夫人那日在我那喝茶,身边带的丫鬟似乎就是穿着这么一身。”
说到这儿她立时抬头:“当日被当作赵家丫鬟抬上去的,莫非是覃家的丫鬟?!”
宋湘与晋王妃望向覃夫人,只不做声。
覃夫人深吸气:“我不清楚是不是她,但是,我们家那丫鬟,确实是失踪了有几日了。”
说完她猛地抬头,看向宋湘:“敢问世子妃,您的侍卫是怎么发现这具尸体的?要不是看到她,我根本不敢相信冬喜已经死了!我一直都还在悄悄地派人找她呢!”
说到半路,她的双眼就已经红了,一脸凄切,俨然才从震惊之中回神过来的思仆的主人。
要不是宋湘深知前因后果,十有八九也要被她这番措词给弄懵了!
可即便金冬喜能出意外被外人所杀,她也没道理要隐瞒真相,在他们去核查的时候还让自己女儿来冒充吧?
宋湘双手扶住她:“覃夫人别急,我听太监方才说,侍卫是无意中发现有人在后山挖土,好奇过去看才发现的,因为事关重大,那挖土的人侍卫也给带回来了,夫人有话不妨问问他们。”
说着她朝着屋里方向击了击掌,苏慕领着侍卫们就押出了两个人来。
所有人的目标都落在他们身上,很快,人群里又传来了惊异的声音:“这,这不就是覃家的人吗?”
说话的是南平侯夫人,这几日她与覃夫人时常同进同出。这会儿,就只见她瞪大眼望着跪在地下的俩人,又回头看着失语的覃夫人,话也说不出来了!
“覃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钰站出来,“贵府的丫鬟失踪几日了,夫人不但隐瞒不报,如今反而又被侍卫抓到了贵府的下人挖掘尸体,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有冒充?”
覃夫人额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知不觉人们已把她围在中央,覃小姐紧紧地搀着她的胳膊站着,宛如两朵浮萍。
“不用问了,去禀报皇上,请皇上指派人来审吧。”
晋王扭头吩咐了英娘。
朕有点累了
晋王妃话音落下,身旁立刻就有人前往西山去禀报皇帝。
皇帝那边在接到英娘禀报之后,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了。侍卫再把消息送到,他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覃襄,说道:“大家都吃的怎么样了?”
南平侯看了一下在场几乎都已经放下酒杯牙箸的人,说道:“叩谢皇上赐宴,臣等已然酒足饭饱。”
“既然都已经吃饱了,那就把酒桌撤了,来议点正事吧。”皇帝撑膝看着下方,“后山脚下出了点事,两个时辰之前,昭阳宫的侍卫在后山发现一具女尸,——把人和尸首都带上来吧。”
听到尸首两个字,宴席上喝着酒的,没喝酒的,全部都讶异地看过来,等到随后被抬上来的女尸呈现在眼前,再看到紧随其后走进来的覃家母女,满堂的将军们顿时惊讶得连大气都未曾吐出来……
陆瞻被宋湘交代一个人对付吃饭,索性去了萧臻山屋里喝酒。
按照既定行程,至少还有三日的围猎,但接下来这三日,皇帝或许会有一些随机的指令,意在考验一下大家的能力。
饭桌上边吃边聊,酒才喝了三杯,西山那边皇帝即时开堂的消息也传过来了。两人酒杯一放立刻出了门!
刚走出门口又碰上秦王夫妇以及汉王,原来他们也是听说这件事而赶去西山那边的。彼此便未再多话,一行速速地赶往了宴堂。
到了宴席所在的鹤鸣轩,只见宋湘和晋王妃领着一众女眷站在门外,而殿堂之中正已经有人走出门口,陆瞻刚想张嘴问问,只见皇帝就已经在南平侯与孙默等重臣陪伴下走了出来。
皇帝面沉如水,脸上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
紧随在他们身后的正是覃襄一家三口,在侍卫的左右押解下他们魂不守舍地走了出来。
再末尾则是其余的将领,大家脸上俱都透露着震惊,不时的看看前方,又频频与左右眼神交流,仿佛揣着一肚子的疑惑,恨不能立刻张嘴倾泻出来。
这模样不需要多说,这是已经审过一遍了的样子!
陆瞻连忙到了宋湘身边:“怎么样?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已经审开了?”
“都已经人赃并获,再不审还待何时?”晋王妃回答了他的话,并且向景泰使了个眼色:“叫人跟上去看看,皇上交代了谁来审问这案子?有进展了即刻来告诉我!”
看着景泰离去,她又看向仍然一脸不解看过来的秦王汉王:“左军都督府佥事覃襄涉嫌杀人,先前让瞻儿媳妇的侍卫逮了个正着,皇上正审着呢。怎么把你们给惊动了?”
汉王拱手:“弟弟方才在母妃殿中用膳,听到宫人们说的。母妃差我过来看看。”
晋王妃又看向眼里还有残存的震惊的秦王妃:“淑妃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