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就是寻常人家里,妯娌之间都难免有摩擦,何况是有利益之争的皇家?不过晋王妃我倒是了解,她绝不会主张招惹他人,倘若有交锋,那定然是旁人招惹到她了。”
说到这儿想起早前跟陆瞻提过的事来,他接着道:“那日我跟少寰提了一嘴祖母想让三叔留京的事,他答应回头去问问。三叔自己拿定主意不曾?是留京,还是回去驻地?”
永安侯和萧臻云也看向了他。
萧祺眉头凝起来,抿了口酒道:“百善孝为先,自然是遵循你祖母的意思。何况,她也是为我好。”
萧臻山点头,就道:“如今皇上偏宠少寰,我知道三叔与秦王也熟络,但若少寰肯帮咱们这个忙,有些事情上,三叔就得有个态度。”
萧祺望他:“我身为皇上的臣子,皇上是什么态度,我就是什么态度。”
萧臻山想开口,还没开口,就又见他给自己斟了杯酒,往下说道:“晋王已经是唯一的皇嫡子了,于情于理,我也支持他上位。”
萧臻山顿了下,拍拍胸口端起酒来:“您这气喘的,害我以为您又有什么想法了呢!”
萧祺笑起来。
一旁永安侯与萧臻云也笑着举起杯子。
晋王秦王两桌的磨擦不见得每个人都收在眼里,这会儿位于第二列的东安侯喝着酒,就觉身旁夫人碰了碰他。他扭头,东安侯夫人凑过来:“听说汉王此番回京会得皇上指婚,你成日在各衙门走,可曾听到消息?”
东安侯闻言便往对面看去,只见一溜下来三个皇子,独汉王座旁无人,便道:“没有。没听说。”
东安侯夫人深吸气道:“我们家瑜姐儿也不小了。”
东安侯听到这里,再看向汉王,持杯的手不觉就放了下来。
……
晚宴也就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汉王出了殿,被追出来的太监唤住,然后又到了俞妃住处。
皇帝只带两妃出行,俞妃与安淑妃便分居在正殿左右的院落。
“晚上想必没怎么吃,让膳房温了锅竹海参猪肚汤,送了碗去给你父皇,还一碗就留给你了。”俞妃微笑把汤推过去,揭开盖,浓郁的香气就随着热汽飘出来。
汉王坐下笑道:“母妃心细如发,难怪父皇身边总也少不了您。”
俞妃笑望着他,看他吃了几口,然后道:“前几日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汉王没有什么反应,仍只是垂首进食。
俞妃敛色:“我们俞家的势力太小了,你舅舅被罢了职,如今只能通过联姻来增加实力。况且你已经这么大了,再不成亲生子,只怕还要引起世人非议。要不是我替你拖着,你父皇早就给你说好了亲事,你不能再任性。”
“何必拉人家下水呢?”汉王停下调羹,“等太子之位确定之后再成亲也不迟。”
“那你父皇怕是不会答应。”俞妃正色,“身为皇子,有替宗室绵延皇嗣之责,你要是不成,那就是抗旨。你看看你二哥四哥,都已经子嗣无忧了,独你还不着急。”
汉王抬头:“父皇究竟为何迟迟不立储?”
俞妃默了下,说道:“我也不知道。”
“母妃当真不知?”
汉王望着她,一副不打算含糊混过去的样子。“母妃在皇后身边多年,皇后薨后,又主持后宫多年,父皇的心思您就算不全部了解,也总能了解三四分。”
俞妃垂头看着手上,说道:“天子心思最是难测,我纵然了解几分,也不过一些日常喜好,朝堂上的事我哪里清楚。也不敢过问。”
“那我两年前前往封地时,母妃临走一再嘱咐我勿要与地方官过多接触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希望你谨守本份,不要越界。”
汉王凝眸在她脸上片刻,又道:“几个月前,也就是舅舅家出事之后,您也曾悄悄给我来过一封信,信上嘱我不要与晋王府为对,也不要存有不该有的野心,俞家的事情也暂时不要管,这又是什么意思?”
连番追问下,俞妃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她望着汉王,良久道:“因为本来就是你舅舅的错,就算追究起来,也只会显得我们蛮横无理。”
“是么。”汉王道。“原来母妃觉得我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也是有资格与嫡出在京的皇子相抗衡的。”
俞妃像是没听见,拿起汤碗里的勺子,搅了两下又递回给他:“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咱们能比吗?
虽说皓月当头,山野风光无比诱人,夜间的山里也已经很冷。
宴散后陆瞻在檐下等着宋湘姐弟一道,顶着清冷寒意回房。沿途只见四面点点灯火,如同天上星光。远处也偶尔有说笑声传来,多半是谁又在邀酒了。
到了房里,宋湘打发宋濂去洗漱,而后解下披风与陆瞻道:“我还得整理整理名册,你先睡吧。”
说完坐到了炕上,招呼同来的女官云帏取来册簿。
陆瞻似没听到她的分派,散了衣袍的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