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瞻知道萧祺是长公主亲手抚养大,虽未正式过继,但是与永安侯情同手足,便不忍扫兴,也起身道:“萧三叔与我父亲同岁,在京时也是常往来的故交,既然碰巧遇见他回来了,作为晚辈我怎可不去相迎?一道走吧。湘湘还在等我,我也该回府了。”
据说当年为了给萧祺的父族一支留个香火,便也没曾正式过继,萧祺仍称长公主夫妇为父亲母亲。长公主将其悉心抚养,用心栽培,本意就是让他与永安侯当成亲兄弟相处,以便互帮互助,作为他能成为永安侯的助力,也让萧祺有能力为自家光耀门楣。
萧祺也不负长公主所望,脚踏实地,少年从戎,一步步上爬,十年前去西边戍边了几年,后便调到泰安管了两个屯营,如今也是威武大将军了。萧祺感念养父母的恩情,与永安侯情份也是十分深厚,在外也依时依刻有书信来往。
由于协助当地河运很是有些作为,使泰安成为近五年里全运河唯一未曾出过事故的河段,此次进京,必然就是管理河段成绩卓著的缘故了。
陆瞻随萧臻山到了前院,果然已拥挤了许多人,但永安侯夫妇已经迎出来了,他们正交谈的对象也是一对夫妇,男的三十多岁,高大英武,面上虽有疲色,但仍精神奕奕,欢喜非常,这便是萧臻山的叔父萧祺了。
“三叔!”
萧臻山远远地喊起来,接而快步走去。
萧祺望着他,顿时也情不自禁迎出来两步:“臻儿!”
“三叔三婶,世子刚好在府,也说要来见见您二位呢!”
萧臻山行了面见之礼,便朝他们引见起陆瞻来。
萧祺遂往陆瞻看来,紧随着又要依礼来掀袍拜见。
陆瞻连忙双手扶住他:“大将军真是折煞晚辈了!您是朝廷功臣,晚辈焉可受大将军如此大礼?还是像小时那般,随意些方才使得。”
萧臻山也忙道:“世子最是平易近人,三叔可莫拘礼了。”
萧祺便也爽快地道:“那世子也莫叫我大将军了才是!”
“是,三叔!”陆瞻从善如流笑了下。
萧祺哈哈笑道:“回头我还要去王府拜见王爷,我与他真是许久没见了,十分想念!”
“晚辈这就回去禀奏父亲,而后静候三叔光临!”
这里一阵寒喧,永安侯夫人就笑起来:“这外面天冷,还是进屋吃茶说话吧,母亲也在等着你们呢,再不进去,她老人家怕是要亲自出来了!”
“禀侯爷,殿下问三老爷和三太太怎地还未进去呢?”
正说着,屋里就有太监出来催请了。
这边厢萧祺夫妇便连忙整理仪容,进内去拜见长公主。
萧臻山也要挽着陆瞻进内,陆瞻却道:“今日是你们的高兴日子,我就不去了,回头你有空再来找我。”
萧臻山知他留下来也不能自由,也随他了,道:“回头我来找您。”二人便分了道。
陆瞻回到王府,宋湘问他:“你去哪儿了?”
陆瞻把去萧家找萧臻山聊天,却碰上萧祺回府的事给说了。“人家也不是亲生的,却一家人和和美美,兄友弟恭,真是让人羡慕。”
宋湘望着他,坐下道:“就是萧家那位后来调回了京师的三老和爷么?”
陆瞻扭头:“你知道?”
“知道啊。还知道他进了通州营呢。”宋湘抚着他的冠帽说,“不过长公主大约也盼着他能回来,毕竟当初就是为着给永安侯府多栽培个人才出来的,长年呆在京外,总不如留在京师相互好照应些。”
陆瞻没回答,默了会儿,她又道:“府里眼下如何?”
“折子递进宫中了,倚福宫那边已经太平下来,承运殿没消息,据说王爷从栖梧宫出来就进了殿,一直没出来过。母妃送走了南平侯夫人,也回房了。云侧妃和月熹夫人那边一贯安静,同样也没有出来冒头。”
陆瞻道:“他们倒是忍性好。”
“不然能怎样?”宋湘睨他,“毕竟像周氏那么蠢的人也没几个,但凡聪明点的这当口都不会跑出来冒头。”
陆瞻亦未言语。再片刻,他又说道:“我去趟栖梧宫吧。看看母妃眼下如何,再把我们的打算去跟母妃说说。”
听他的旨意行事
折子送进宫中,皇帝暂还没有旨意回来,晋王妃在安排英娘翌日去寺里进香事宜。
说到进香,晋王始终没有发现、或者说没有在意妙心,这或许又是能为他提供佐证的方面之一。
晋王妃的心思也没有一刻能是停止下来的。陆瞻进来时她仍在出神,便清了下嗓子,看她转过脸来才唤了声母妃,躬身在旁挨了个边儿坐了。
王妃收敛神色,轻轻一叹:“怎么又来了?别光盯着府内,昨日你两位王叔赴宴离去后是什么态度心思,你也留意留意。”
“儿子先前去了衙门,又去永安侯府转了转,十王府那边没见有什么动静,只听说今日都进宫陪伴娘娘们去了。”
陆瞻给她递了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