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俩人直接就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了!
宋珉倒罢了,他不过是觉得祖坟里不可能冒出这阵青烟,不敢相信而已。游氏却完全无法接受!上回在村里住了阵子,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本来想争夺这祖宅就已不容易了,如今宋湘还成了世子妃,这祖宅拿回来哪还有什么希望?
当下就在院子里四肢瘫软起来了。还是反应过来的宋珉拿“咱们此后也是皇亲国戚”这样的话来劝说她,这才把她劝得欢欢喜喜起来。此后隔三差五地来,已经是完全不同一番姿态了。
晋王妃担心郑容一个人操办婚事会有难处,微服与胡夫人往宋家来了两回,只见处处妥当,无论是陪嫁之物还是跟随过府的人都无一不妥,便就放了心。郑容等她们走后也松了口气,她哪里有这份细心?不过都是宋湘自己在掌持罢了。
家里天天热闹得不行,也没什么人时时刻刻地管束宋濂了。
起初他觉得很爽,非常爽,只要把功课做完,他上哪儿去,玩多久,都没有人管它。后来他就觉得没劲了,因为陆瞻娶他姐这事,办的实在太顺利了,顺利到他居然都没有插嘴表态的机会,这事儿就成定局了!
别看他人小,他可记着这事呢。
月中下了场雨,天气微凉,到下旬就恢复了晴朗。掰着指头数了下日子,只剩三天了,他跟在宋湘屁股后头道:“姐,你是京城百里挑一的女子,出阁的时候是不是得弄点彩头,让姐夫他加深一下娶妻不容易的印象?”
理着嫁妆单子的宋湘睨他:“你想干嘛?”
“我就是觉得,当初胡大哥因为不会爬树,被刷下来了,姐夫他要是不爬个树,对胡大哥有点不公平。”
宋湘知道他小脑瓜里想什么呢,本来她是不反对的,反正闹也不会闹得多离谱,但是因为前世成亲就出了风波,这世可不能再给人可乘之机。宋濂想刁难陆瞻不算大事,但须得防着有人趁机生事——事情到了这地步,没有什么比顺顺当当地完成这个仪式更好的了。
她就郑重道:“成婚当日,什么念头也不要有,等姐姐过了门,将来你想怎么闹他,只要不逾礼,我都由着你。濂哥儿肯定也很想姐姐的婚事一切顺利吧?”
宋濂原是还要再争取一番的,听到末尾这句,便只剩下一声叹息:“好吧。我当然希望你顺利。”
宋湘平时只看到他皮,冷不防听他这么一说,心下软了,搭着他肩膀将他拉到跟前道:“姐姐去了王府,方便的时候也会回来的。但终究不像从前,时时刻刻在身边了。以后你就是家里的男人,奉养母亲,照顾外公,还有承继宋家香火的事就由你来了。你要好好用功,读书,习武都不要松懈。”
直到看到他深深点头,宋湘才把手收回来。
既然想好了还要再走一次这条路,那么她就必须尽自己所能让身边这些人有好的未来。她不会再让宋濂为了她意气用事,也不会让郑容为了她忍辱负重,她自己也更不要和陆瞻再走上那条绝路。
“哎呀,你怎么还在这儿呢!你陈叔陈婶他们来添妆了,赶紧出来!”
郑容风风火火地进来,一声招呼就把姐弟俩给唤起来了。
宋湘跨出门,门外院子里已传来熟悉的笑语声了……
……
九月廿八日,大吉。天气也好,一大早阳光就刺入窗棱。
陆瞻第二次娶妻,娶的还是那个人,按说成竹在胸,轻车熟路,却也还是彻夜未眠。
王府里自昨日起就已经张灯结彩,人来人往,上晌宫里就传旨说皇帝会亲临赴宴,到下晌,宫里太监已经先把给新人的赏赐一样样的先送了来。
陆瞻踏着夕阳出府去迎亲那一路,鞭炮声贺喜声不断,一路灌入眼帘的大红色让他觉得仿若是做梦一样。
到了宋家,他抱着大红色的宋湘上了喜轿,回到王府又下喜轿,一步步走得跟上祭台盟誓一样稳当,这一世这场婚礼他处处走心,每一个步骤亲自过问,每一道礼节考虑周详,包括延昭宫的模样,都参照她的喜好作了调整布置。
就连烛光下的斯人身上的喜服,冠饰,也是他上将作监亲挑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