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胡潇见状,忙说道:“回皇上,小女待字闺中,亦未议婚。”
皇帝点点头,转向他道:“自古婚姻当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生父已过世,你是她义父,想来朕这番话你也听得。
“你这义女聪慧机敏,朕想世子已到了议婚的年岁,便有意给他二人指婚,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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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下如何?那还能有什么“如何”?配合着把戏唱到这儿,还不就是知道您皇帝要收孙媳妇了嘛!
胡潇看着并立在一处的陆瞻与宋湘,只见一个目光痴痴望着另一个,另一个虽然淡定垂首,但却也说明并没有任何想反对的意思,猜俩小的定是早就通过气了的。
又想宋湘素有分寸,她与陆瞻有了决定,不可能不让家里人知道,而眼下既到了宫中,那么宋家对此的态度是赞成还是反对,还用多说吗?
想到这里他老怀甚慰,陆瞻是皇后的亲孙子,而自己又是皇帝的近臣,这俩人能结合,那实在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想了下,他便就撩袍跪地:“臣替宋家谢主隆恩!”
宋湘和陆瞻到了这里,便也跪了下来。
皇帝心悦,扭头与王池道:“去宣人来拟旨吧。”
“皇上!王爷来了。”
皇帝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个太监。
听到这声通报,陆瞻立刻皱起眉头,与宋湘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上方。
皇帝眉头也不着痕迹地皱了皱,他看了眼门口:“传。”
陆瞻捉着宋湘手腕往旁侧退了退,刚站定,晋王就与晋王妃先后进殿来了。
“儿臣拜见父皇。”
行礼完毕,皇帝命了他们起身,这边陆瞻也携宋湘前往见礼。
晋王看了眼他们,转向胡潇道:“这么巧,胡大人也在。”
胡潇方才尽顾着替宋湘解围了,竟忘了去想为何陆瞻会直接进宫请奏指婚,而不是去禀明晋王请他们上门提亲,如今晋王在这节骨眼上到来,神色还透着不那么松泛,就令他生出了几分警惕,暗道莫不是地晋王不许可这门婚事?
安全起见,他说道:“下官为着昨日何公子遇刺之事进宫,在此偶遇世子。”
“你来的正好,”皇帝也道,“朕正打算给瞻儿指婚,宋湘为进士宋裕的女儿,温文贤良,家世清白,与瞻儿又禀性相投,朕以为她很能胜任这个世子妃。你们来了,正好也来认认你这未来的儿媳妇。”
皇帝面色自若,仿佛本就有这么个打算似的。
晋王听到这里,拱手道:“父皇,儿臣已经在给瞻儿议婚,人都已经物色好了,私以为这是儿臣为人父母的职责,身为儿孙,该当为父皇分忧解难才是。此番是瞻儿不懂事,来给父皇添麻烦了。”
胡潇听到这儿就暗道了声“果然”,晋王这话听着句句恭谨谦顺,但实际上不就是想说陆瞻的婚事有他这当爹的操心就成,不劳皇帝伸手吗?而且他还说人员都物色好了,难道这是要驳了皇帝的提议?
陆瞻也朝着晋王妃看过来了,晋王会阻拦,这本就在晋王妃预料之中,但他挑在这节骨眼上进宫来,这是打算要惹皇帝不快也得行阻挠之事么?
他自不会愿意半途而废,看晋王如此,便转向了胡潇。
胡潇会意,与晋王道:“小女与世子认识也有些日子了,方才皇上已经垂询过下官,下官认为这是门难得的好亲事。却不知王爷已经有了打算,那只能说很遗憾了。也不知王爷物色的是哪家?走到了哪一步?或许下官可以帮王爷去善个后,解释解释。”
宋湘觉得她这干爹也挺绝的,这意思不是明摆着告诉晋王,他已经与皇帝把婚事定下来了,你晋王就算是拿物色好了人选来推拖,也没用了?
“胡大人向来公正耿直,今日怎么也犯起糊涂来?凡事都讲先来后到,我与旁人家替世子议婚在先,岂有半途撇了人家另指婚的道理?即便咱们是皇家,那也没有这般欺负人的不是么?如此一来,又让人家小姐如何自处?”
晋王转向皇帝:“父皇,瞻儿可是明知道儿臣已经在为他议婚,却还不管不顾闯进宫来请父皇为他操心,实为不孝,还请父皇允准儿臣带他出宫严训。”
“王爷莫非忘了,您才刚拿到几张名帖让瞻儿挑而已?”这时候晋王妃出声了,“瞻儿既没挑中,那自然也没有到毁人家姑娘名节的地步。
“儿女婚事最是伤脑筋的事,该慎之又慎,如今父皇替咱们解决了这个烦恼,我们应该谢恩才是,不然就不是瞻儿不孝,而是咱们不孝了。”
胡潇听到这儿立刻听明白怎么回事了,说道:“原来王爷这边才给世子看了个名帖儿,压根连八字都没一撇,那皇上指婚小女与世子并不算违理。
“窃以为王爷所说的理由都不算理由。总不能王爷物色的人家小姐清白要紧,小女的清白就不要紧了吧?要知道方才皇上可是明明白白下过口谕要指婚的!这也是把话收回去,小女日后又如何自处?”
晋王定定望向他:“胡大人一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