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可能母妃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要行事的话,太少也是不现实的,我估摸在一二十个之间。重华见到的这个一定是他们的头儿。”
本朝而言,皇子皇孙豢养武士其实不算多罕见,王府的侍卫都是宫中统一训练分派给各府的,由宫中专门的衙司统辖,当然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变动,时间长了还是能成为各家主子的心腹,就好比重华他们这样。
但像前世陆瞻被贬,这些侍卫便也得收回,于是总归是有些不确切存在。
是以渐渐也有不少人巧立名目培养心腹武士在侧。
倘若数量不多,以及历代皇帝也不想针对你,那么通常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但晋王一直以来都是以谨慎规矩的形象存在,他不但私养武士,还连陆瞻都隐藏着不说,这就不正常了。
宋湘是极不愿意往晋王这个方向去深想的,因为他不光是陆瞻的父亲,前世对她也很和气。一个友善对待过她的人突然变成了恶人,连她都接受不了,陆瞻身为亲生儿子,他又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呢?
她默片刻,看向对面:“事情不一定就有这么坏,先不要想太多。”
只是越是这样,就越是马虎不得了。若有个不慎,引起父子之间产生隔阂,那绝对不是好事。
陆瞻手扶着杯子,忽然道:“你是在安慰我么?”
“不是。”宋湘当即板下脸,“只是希望你冷静点,不要误了正事。”
“哦。”
陆瞻心头有一点失落。
虽然知道她没有义务安慰他,他也不敢奢望她再付出,当听到这番明白的否定,心底还是有点空。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片浮萍,视他如亲生的母亲却没有血缘,有血缘的父亲却疑似把他当敌人,曾经的妻子也……此时此刻,心中这股彷徨他竟不知可倾诉给谁?
掌柜的亲自领着伙计送了饭菜上来,又恭敬地退了出去。
宋湘沉默望了他半晌,拿起碗筷:“吃吧。”
陆瞻没有多话,埋头进食。
宋湘望着他,心底莫名有点怪怪的。
按理说看到他这么倒霉她应该高兴才是,毕竟曾是她心目中的“渣夫”,可是报应落在这方面,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爽快。不但不爽快,还有点郁闷。
该受遣责的应该是凶手不是吗?
而之所以他们俩还能走到这步,全因为前世死的不明不白,如果晋王就是在兴平暗算他的凶手,那么未来在围场诬陷他,以及最后在山垭里下手的人,也就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因为坠马之事未致陆瞻死亡,但却引起了王妃的怀疑——必然前世也是如此,晋王妃有所察觉,并且加以提防,凶手才一度蛰伏下来,伺机而动。
这一等就是六年,那六年里陆瞻从陆昀的事上痛定思痛,努力提升修为,也就使得那六年相安无事。
但终于凶手还是等来了机会,六年后的围场,那么乱的场合,他得手了,他借皇帝之手将陆瞻踢出了晋王府,并踢出了宗族。
再后来,京中出现了变故——这变故究竟是什么,宋湘也无头绪,但必然是因为王妃这边有什么行动,引起了凶手的慌乱,最终不惜鱼死网破,公然把陆瞻这个皇帝还留下了一丝念想的皇孙给杀了。
而最符合这个凶手身份的,已然只有晋王。
她沉吟片刻,说道:“吃完你跟我回趟家吧。”
“嗯?”
埋首吃饭中的陆瞻不敢置信地抬头。
宋湘凝眉:“既然你说王爷和王妃之间并不是真的和睦,那我相信王妃心中对此一定有筹谋,她让我们先查坠马案,那我们就必须照她说的把真相查出来。
“此事是不是王爷干的,很大程度上已经没有办法找到证据弄明白了。但我们却可以侧面得到答案。”
陆瞻略默:“你想怎么做?”
湘湘啊
“跟皇上告状。”
“……皇上?”陆瞻眉头微动。
宋湘点头:“你是皇孙,你怀疑有人害你,凭你与皇上这份亲近,我想你进宫跟他告一状,这很正常。”
陆瞻讷言无语。
随后他又不自觉地挺了挺腰:“没错,皇上知道涉及皇嗣安危,定然不会不管。他十成十会下旨交代人去查这件事。这么一来,朝上肯定会传出风声,如果他真是凶手,一定会对此有反应!而我们则只要紧盯着王府这边,就必然能知道结果了!”
宋湘点头:“正是。你与王爷是父子,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直接出面,把疑问呈给皇上,让皇上来推动此事,而后我们静观其变。
“如果不是王爷,此事绝不会伤你们的和气,如果是他,他定然会布署应对,他露马脚之日,也就是我们拿到答案之时。”
倘若答案真是晋王,最后会不会伤及王妃及陆瞻,宋湘反倒是对晋王有信心的,他能够这么多年口碑不露丝毫破绽,且前世能够把陆瞻一步步逼到死路,她相信他绝对有能力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