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成。”
“此言差矣。”庞昭望着他,“王爷虽然疏于习武,但咱们世子却勤勉上进,绝不会输秦王汉王。皇上原本就器重世子,还曾亲自替世子选老师,有个出色的皇孙,对于争夺储位可是相当有力的。
“到时候王爷不能上阵,让世子代替上场也是十拿九稳!”
“但世子虽然勤勉聪慧,却从未上过围场,没有经验,又何来十拿九稳一说?再者,真有那么十拿九稳,皇上又怎会想到召秦王汉王入京呢?”
“杜兄莫非是对王爷没有信心?”
“当然不是,在下只是未雨绸缪。不愿事到临头而功亏一篑。”
杜仲春反驳了回去。
庞昭见晋王双眉紧拧,便也不再言语。
晋王道:“秦王汉王近况如何?”
杜仲春道:“秦王这边尚能知道些消息,譬如秦王妃又怀孕了,秦王隔三差五会在外搜罗新奇玩意儿取悦秦王妃,包括秦王的两个小郡主也时常在城中露面,据说长得很是可爱。
“汉王这边却不知为何,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打听不到,汉王府防卫越来越森严,除去汉王主动透露的消息,府内情况外间竟是无人得知。”
“是么。”晋王眉头又皱了皱。
庞昭道:“汉王年纪不过十九,不想心计却如此深沉。”
“倒也不见得是心计深沉。”杜仲春沉吟,“汉王离京不过两年,离京之前还是个成日与世子在一处玩耍取乐的少年,他不可能突然之间就变得深沉。
“如果是装的,那除非是从他出生起就开始装成这样。所以在下猜想,汉王应该是有目的地在提防着什么。”
烛光那头的晋王目光微闪,幽声道:“若是提防本王,可真是冤枉了。”
庞杜二人转脸过来:“俞家如今还未翻身,俞妃也降了妃位,汉王谨慎,倒也情有可原。”
晋王唇角微勾,坐下来,然后道:“多关注关注沈杨两家,沈家近来可不太平。”
二人称是,便在他挥手之下退了出去。
暗处墙头上的陆瞻看着大开的窗户里,优雅端茶的晋王,咽下的喉头仿佛裹着一团麻。
王府里防卫最森严的是府墙下,前院虽然也布满了不少侍卫,但承运殿因为连接着后院,侍卫反而少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晋王私养着有武士,为了方便进出,特地撤出了部分防卫,加上晋王本身不怎么习武,固而使得本来就身在王府中的他有可乘之机。
此刻看去,那道侧对着窗户的身影与他印象中的父亲别无二致,雍容华贵,永远都不急不徐,对待所有人都那么耐心谦和。
纵然心里藏着一万个疑问,这么看着,陆瞻也还是觉得他并不陌生。先前晋王与杜庞两人的对话看着就极为正常,只不过是东家与幕僚之间正常地商讨,或许,就算他的确豢养了武士,也不能证明他对自己的儿子就有谋害之心?
他抬头看着天空,月亮沉默地挂在天幕上。
他的父亲是王府的主人,他的肩膀上扛着合府这么多人的命运,而自己在他们眼里只不过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他凭何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自己呢?照前世的自己来看,便是告诉他,他也帮不上多少忙不是么?
陆瞻伸手抚着后颈,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他有什么理由要谋害自己。
他凝眉沉了口气,准备撑身下地。
刚起身,却忽又顿住,目光立时转正至殿门方向。
半昏月光下,一人又走向门口,门下顿一顿,就推门入了内。
王府里太监都着皂衣,此人明显一身袍服,绝对不是太监!不但不是太监,甚至他还能认出来,此人正是先前已与庞昭离去了的杜仲春。
陆瞻按下所有心思,迅速潜伏回原处。
“王爷。”杜仲春躬身回到了晋王面前。
支额养神的晋王睁开眼:“汉王的异常,是从何时开始?”
“应该是从出京之后就开始了。王爷,当初汉王之国,是俞妃主动向皇上提出来的,在下担心,汉王这边是不是早就有着什么筹谋,在下总觉得俞家这次栽在宋湘和世子手上,老实得有点过份。俞妃居然也没有任何动作,这次秋狩倘若秦王汉王真的回来,只怕会不太平,王爷还需早做筹谋才是。”
晋王把手放下来,默吟片刻,说道:“你提醒得很对。皇上这边是该留意起来了。”
为什么要遮掩?
说完他看向杜仲春:“还是你机敏些,庞先生就想不到这层。”
杜仲春连忙躬身:“王爷于在下有知遇之恩,自当竭力为王爷分忧!”
晋王展开扇子:“靖安王与钟家的婚事,我已与王妃商议过,眼下皇后祭日已过,可着手准备了。可巧南平侯近日在府,明日替我约一下他,我要在伴翠居请他吃茶。”
杜仲春道:“莫如再禀过王妃,请王妃出面把南平侯夫人邀上?”
晋王想了下,执扇站起来:“算了。这次与钟家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