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呀?”
沈钿摇头,不说话。
宋湘看出来有猫腻,也不多说了,转身与沈钰道:“多谢姑娘招待,既然他先走了,那我就先告辞。”
沈钰点头:“不必客气。”
直到目送她出了门,她才使了个婆子带着沈钿回去,然后带着丫鬟跟门房点了头,出了角门。
宋湘刚坐进马车,就看到这主仆俩出来了,瞅了半晌,她且不管宋濂了,也让车夫跟了上去。
沈钰到了驿馆,抽出袖中一封信件,递给了驿馆的人,说了什么,宋湘隔得甚远,自然听不清楚。
等她们离开,她走进去,递了一颗碎银给伙计:“方才那位姑娘寄信去哪儿?”伙计接了银子,道:“寄去洛阳。”
“洛阳?”宋湘微顿,“哪家?”
“姓柳的人家。”
沈楠如今也在洛阳柳家,沈钰寄信给他,倒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寄信这样的事,又何必她亲自出来呢?何况,她又是绕了这么远的路,选择从放了学的学堂这边出来。
宋湘出了驿馆,追上沈钰,只见她们拐进了一间绸缎铺,便也跟了上去。
但还没等她找好理由进内,就见这主仆俩竟已经换了装束走出来,沈钰穿着身寻常的布衣,竟是先前宋湘所发现的她穿在里面的一身粗布衣裳!头上钗环已卸,要不是宋湘认得她,不然看着就如个寻常女子也似。
这不就更奇怪了……
眼见着二人步行往前,宋湘再度跟上,最终看到她们进了间茶楼。稍顿之后,她看了眼后方,随后跃身翻进了茶楼后墙。
而隐藏在角落里的人看到她轻灵跃入的这一幕,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
今日已经是皇后祭日后的第三日。按照本来计划,该是晋王妃传召宋湘进王府来的时候了。
但此刻晋王妃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看着面前水灵灵的果子,像是入了定。
英娘在这当口走进来:“洛阳那边有了消息,说是动了骆容坟墓的人确实身手利索,而且碰的只有棺椁,撤走的时候也很小心,是侍卫的可能性很大。但属下连日布署,并未能查出是宫中的侍卫还是王府侍卫。”
“张如坤是怎么回事?”晋王妃抬头:“沈家想干什么?”
“正有件可疑的事情要禀报。去洛阳的人还说,昨日正逢柳纯如夫人的祭日,沈楠代表沈家前去祭祀了,但沈楠连日来私下里都颇为关注柳纯如生前之事。另外,似乎还有批人也在柳家周围,暂且却不知道是哪边的人。”
晋王妃抬起双眼:“沈家是不是也想从柳家获取什么?”
英娘道:“柳纯如是当年那份名单上的人,此人死有余辜。可惜的是他死后照样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以至于沈家当年还主张过让柳家儿子们告官,后来是柳夫人压着没让。后来几年沈宜均也恼着柳夫人,几年没来往。
“如今沈楠在柳家这番动作,的确有些像是重新对柳纯如的死因起疑了。”
晋王妃凝眉望外:“沈家不会无缘无故起疑,你这么一说,我是越发怀疑‘他’对瞻儿有了疑心。但他到底又是怎么怀疑上的呢?
“如果他真有怀疑,那么瞻儿前番从马上摔下来,是不是他所为?——瞻儿呢?”
说到这里她不由攥起了拳头。
“去萧家了。说是今儿小侯爷组了局。”
晋王妃刚想要她去把陆瞻请回来,这时候太监匆匆进来:“周贻回来了!”
二人抬头,果然周贻匆匆进门,到了跟前一拱手:“参见王妃!”
晋王妃起身:“不是让你去跟着宋姑娘吗?怎么回来了?”
周贻抬头:“属下不敢渎职,只是方才,方才——王妃,宋姑娘她会武功!”
“会武功?!”
英娘吐口而出,这下不但她惊讶了,连晋王妃也愣在了那里!
“她不是个文人之后吗?她怎么会武功——”话说到这里,晋王妃蓦地一顿:“我知道了,她母亲出身将门,她的祖上原是跟随先帝大军发家的,还得过朝廷授予的将衔,她会武功,怎么会是毫无理由!”
明白了这层,她立刻又想到:“你怎么发现的?”
“宋姑娘在跟踪沈钰。”
“沈钰?”晋王妃皱眉,“这是为何?”
周贻凝眉:“沈姑娘今日先是与丫鬟从角门出来,上驿馆去了一趟,然后又换了装束去了茶馆。具体做什么,属下不清楚,因为属下一直在看着宋姑娘。后来,就见宋姑娘翻身进入了沈姑娘所去的那家茶馆的围墙!”
晋王妃屏息看他片刻,侧首看了眼英娘,提裙坐下来:“这姑娘真是了不得。她不光细心冷静,落落大方,而且还会武功,且居然还鲜少展露……”
英娘走过来:“王妃,宋姑娘如此能耐,于咱们而言是愈加好了!”
周贻也点头:“属下观察了宋姑娘几日,无论待人接物,还是应酬对答,倒是都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