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
二则他也实在需要接近一下内宅,不能再如前世一般隔离在内宅之外了。若非如此,他前世也不会让陆昀那么容易给算计成功。
萧臻山说他变了,他当然会变,那七年经历于他而言比得上两个前面十七年的经历之多,二十三岁的他,又怎么会跟十七岁的他一样呢?
为免引人起疑,他也只敢一点点地释放出这些不同,唯独只有在宋湘面前,他丝毫都不用伪装。
……
宋湘听到关于皇帝同意立储的消息是在皇后祭日的次日,听来铺子里抓药的官眷说的。
“听说从前皇上都是避口不谈,这次却说会考虑,十成十东宫就要有主了!”
年轻小官眷们说得眉飞色舞。
这种事必然陆瞻最清楚,宋湘觉得跟她们探讨毫无意义,也就笑着听听。
但接连两日陆瞻也没来过,反倒是对面铺子热热闹闹开起张了,取名叫悦香斋,天天在门口摆着各种不同样的点心卤水,勾得宋濂两腿不听使唤地往那儿跑,拦都拦不住!
因为宋濂弄坏了沈钿的珠花,这日瞅空,她就上对面睃了一圈,发现好多样都是王府里常见的膳食,再一看里面厨子也有点眼熟,一问原来也是重华从王府里临时请过来的大厨。
便挑了几样点心酥糖什么的让伙计包上了,提着到了沈家学堂,打算趁接宋濂放学的当口拿给沈钿。
刚下马车,眼光余光瞥到似有人跟随,扫眼望去,又没了。
进门后她便闪身到门边,借着砖缝往外看去,还是不见异状,便皱皱眉头,拐上了游廊。
又到了散学时,小猴子们又闹腾起来了,宋湘没找到宋濂,倒是先让圆圆的沈钿给发现了。
“宋姐姐来接宋濂吗?他跟我六哥玩去了。”
你见过我姐了?
宋湘听到她说话就忍不住撑膝弯腰,把声音软下来:“没关系,那我先找你。”
她把手里两摞纸包递给她:“我们那儿新开了一家馆子,做的点心特别好吃。上次宋濂弄坏了你的珠花,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你拿回家吃。”
沈钿顺手接着纸包,小鼻子微翕闻了闻,然后说道:“好香。”
宋湘笑着点头。
沈钿道:“可是宋濂他已经赔过我珠花了。你不用再赔了。”
宋湘笑容收起来:“他赔了?”
沈钿重重点头。
宋湘纳闷了:“他拿什么赔的?”
“也是珠花呀。就昨天,他赔了枝跟我那枝差不多的珠花给我。”沈钿说着就抚上自己的小鬏鬏,颇有些骄傲地:“你看,就是这个。”
宋湘看去,这是枝串满了绿豆大小珍珠的百合花,做工扎实的很,看着少说得二三两银子,而且珍珠莹白,分明是崭新的,这是哪来的?若是买的,这家伙哪来的钱?
宋湘警觉地问道:“他跟你说过哪儿来的吗?”
沈钿摇头。道:“怎么了?”
宋湘怕吓着她,笑着道:“没怎么,他能赔你的花,这很好,这是应该的。”说完她道:“不过如今我得接他回去了,可以劳烦五姑娘帮我上府里带个话,让他出来吗?”
沈钿想了下:“那我带你去就行了,你跟着我来吧。”
宋湘可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沈钿虽是主人,到底是个孩子,她说要带她进沈家,哪里能真的就跟进去呢?她笑道:“还是劳烦五姑娘遣个人前去传话就行。”
沈钿哦了声,看着好像有点失望。
宋湘道:“姑娘是不是有不同的想法?”
沈钿望着她:“我也想去六哥那里看看呢。”
小姑娘的眼睛水汪汪地,里面写满了委屈。
宋湘不由笑道:“若姑娘不嫌麻烦,那就劳驾姑娘一趟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好!”
沈钿高兴地去了。
……
沈家六爷沈栎,是沈楠的亲弟弟,沈家三房住在沈府东南角上,从学堂过去不远。
宋濂凭借从宋湘那里讨来的两只竹蜻蜓,成功被沈家一众小爷们所认可,今日便是六爷沈栎的座上宾。
这会儿沈栎正邀请他在沈楠平日舞剑的小院里玩弹弓。宋濂很好奇:“你们家不是读书人家吗?怎么你哥会舞剑?”
“嗨,他也就是学人做个样子!”沈栎不以为然地说,“他最佩服有武功的人,所以虽然读了很多书,但也没有走仕途经济的路子。”
宋濂看了圈四下,道:“那他去哪儿了?咱们跑他的院子玩,回头他不会着恼吧?”
“没事儿!他不在家!”
“噢。”宋濂朝画着圆环的石屏上弹了颗石子。
“宋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