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瞻袖手:“噢。”
敏嘉看他盯着孩子时的那一脸馋样,笑道:“这莫不是也想当爹了?”
陆瞻脸上挂不住,伸手把苏诺接着手里,催道:“站这儿干嘛?赶紧进去。”
一行人便就边说边往王府内来。
晋王一早去皇陵巡视了,栖梧宫这里晋王妃已经派人出来接。
到了宫中,王府内的女眷都先过来了,云侧妃带着二郡主敏慧,月熹夫人则带着三郡主,周侧妃也来了,再之后陆曜的妻子梁氏也挺着五个月的肚子来了。
陆昀最后到,看到陆瞻怀里的娃儿就摘了腰间一块玉给他,娃娃抓着不放,大伙也都乐了。
陆瞻见晋王妃面容有些憔悴,便借口屋里闷热,起身招呼大伙移步园子里说话。
晋王妃顺势让他们先去,看着人走了,回到殿里,英娘也持了卷册进来。
“郡主好久没回来了,绾姐儿诺哥儿也都越长越聪明可爱了。”
晋王妃扬唇笑,接了素馨端来的莲子羹喝了,然后道:“事情都打听好了么?”
英娘颌首:“南平侯府这几年挺不错的。每年朝中嘉奖将领的名单里都有南平侯在内,长子次子现都在屯营。
“他们家二姑娘性子文静,不多事,平时少露面,看不出禀性,但是南平侯夫人倒是个颇有分寸的人,一直把姑娘放在跟前养,想来不会差到哪儿去。”
晋王妃端着汤碗道:“南平侯夫人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她的品行我也晓得几分。”
英娘便道:“王妃会答应这门婚事么?”
晋王妃低头吃了几口莲子,才放下碗说道:“周氏十成十是冲着南平侯府手上的兵权去的。但她未免想得太远了,她还远没有到能利用兵权的那份本事。
“瞻儿早说过昀哥儿跟钟家走得近,无妨,让他们结吧。他是老二,他不成亲,瞻儿也没有办法越过他。”
英娘颌首。
“禀王妃,拂云寺女尼送来妙心法师的便笺。”
门口的素馨走进来,呈上了一张素笺。
……
水榭里济济一堂,难得大家有闲人又齐,云侧妃知道敏嘉在娘家时爱抹牌,便让人拿棋牌过来凑趣。
周侧妃见管膳房的典史过来问晚间宴席怎么摆,便又点了几道菜名儿,让厨下去做。
敏慧想吃陈皮鸭条儿,三郡主敏善也想张嘴,让月熹夫人暗里递了个眼色,便抿嘴收身回来了。
陆瞻望见,说道:“三妹妹想吃什么?趁早说,不然回头再补就耽误工夫了。”
敏善便小声道:“前儿我在长公主府上吃了一道裹了火腿丝的面皮卷儿,我忘了名字,怪好吃的。”
抹着牌的敏嘉笑起来:“那是玫瑰八宝卷儿。从前皇祖母在世时皇爷爷让御膳房特给她做的,让长公主学了去。后来皇祖母不在了,御膳房也不给做了,也就长公主和……另一个人知道这方子,三丫头倒是生了张会吃的嘴儿。”
月熹夫人笑道:“要不怎么说数典故还得听我们大郡主来,这些我都没听过。”
抱着猫儿的敏慧问:“还有一个人是谁?”
人群里也有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敏嘉笑而不语,唤来典史:“我来告诉你,你把三郡主说的面皮儿换成豆腐皮儿,里面放火腿丝,鸡丝还有香蕈丝,拌上芝麻和香油,去做了来给三郡主,包准她也会说好吃。”
月熹夫人连忙揽着三郡主上前:“大姐多疼你?还不快多谢大姐!”
门外太监进来:“乾清宫来人,请世子进宫见驾。”
陆瞻一面观摩着乳娘给苏诺换尿片,一面听着她们说话,听到这儿便跟敏嘉和正与陆昀交谈的苏倡打了声招呼,出了来。
到了端礼门下,却又见晋王妃素日串门用的车辇刚好出门,领头的侍卫正是前世替他挡了一剑的周贻。
他问门下卫兵:“王妃这是上哪儿去?”
“回世子的话,王妃没说。”
陆瞻纳闷,敏嘉夫妇归宁,她却在这个时候出门,不知有何急事?
乾清宫的宫人还在等,便先不理会,驾了马往宫中去。
他发现什么了吗?
晋王妃到达拂云寺,前番在禅院门口接待的女尼随在山门处迎接,由于多年来都是这里的常客,她早已经免了方丈出迎的礼节。
与女尼彼此合十行了礼,一行就往妙心所住的阿南院走来。
妙心就立在南音院门下,晋王妃还待要与她打个招呼,她却已经跨出门来,握住她的手道:“我们屋里说话。”
这神情明显透着急切,使晋王妃也不再多言了,随同她进了屋里。
屋里门窗大开,因而十分敞亮,妙心引着她坐下,等弟子们奉了茶,便执着念珠在对面落坐:“看来贫尼运气不错,竟碰上王妃在府。”
晋王妃目光落在她脸上:“敏嘉今日带着孩子归宁,我听说你找我我就过来了。你脸色如何这样难